佟安宁闻言,神情轻松,“刚才我已经向皇上表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佟府想要送人进来,就算瞒着我,也不能瞒着他,如果他真允许佟府的姑娘进宫,我也认了!以后就死心,和你一样,一起在宫里当个普通嫔妃,至于他,在我这里,只是大清皇帝康熙了!&34;
听到她这话,伊哈娜脚步一顿,两人站在院子里中,互相看着对方的眸子。
佟嬷嬷见她们两个这样,悄无声息地将院子里的太监、宫女都清了,给两人留下空间,同时也防止她们之间的话传出去。
伊哈娜注视佟安宁澄澈的眸子,微微蹙起眉,有些不忍道:“安宁,他是皇上,不能太过随心所欲,也有不少不得已。你不要将心过多地放到他身上,皇太后说过,对帝王动情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34;
尤其佟安宁身体还不好,若是受到情伤,她担心恐怕她的身体支撑不下去。
佟安宁扬手接住空中的雪花,晶莹的雪花在落入掌心的一瞬间,就被掌心的温度给融化了,只留下些许湿润的水渍,轻笑出声,&34;伊哈娜,你不用担心,我对皇上,爱恋并没有,在我心里,由心而证的爱恋太过缥缈,比起它,我更信任亲情、友情。&34;
佟安宁说起“友情”时,拉起伊哈娜的手,&34;你觉得皇上表哥现在的身份,我会对他产生期待吗?再说我今年已经十八了,已经过了期待爱情的年龄。我和他现在的距离挺好的,大家都舒服,就担心后面他当久了皇上,会变啊!&34;
毕竟是弄出九龙夺嫡乱子的康熙,一个皇帝乾坤独断太久,会变得孤独和狂妄。
手下的臣子为了迎合上意,也只会挑选他喜欢听的,久而久之,帝王可能成为距离民意最远的人。
伊哈娜嘴角微抽,&34;你才十八,怎么听着
比我这个二十四的都要老,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只要你能想通就行。嗯……其实皇上对你挺好的,平时的时候,可以哄着他一些。&34;
佟安宁闻言,抬起鞋在地面的薄雪层上踩了一脚,留下一个浅显的鞋印,淡淡道:“现在这样子,他就对我脾气不好,如果哄着他,他得寸进尺,我岂不是要倒霉。&34;
伊哈娜听得无语。
以她的旁观角度,明明是佟安宁的脾气不好,有时候直接甩脸色,后宫就算是太皇太后都没对皇上甩脸色,而她从小到大,见多了佟安宁对皇上甩脸色的场景,皇上也多次发怒生气,每次都没有下文。
天空的雪下的愈发大了,如羽毛般挂在两人的发丝上。佟嬷嬷在一旁提醒道:&34;娘娘,小主,雪大了,别冻着了!&34;&34;走吧!咱们进屋!&34;佟安宁拉起伊哈娜的手,往殿里走去。
伊哈娜娜由着她动作,看着她后脑勺青丝上的雪花,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好像剔透的羽毛一般,一下一下地挠进人心底,让人发笑。
佟安宁啊!她就是有能力让人无限量对她纵容,相信皇上面对她时,也是这样的心态吧。
宫外的佟府知道佟安宁的态度后,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也不敢和她对着干,呈给皇上的折子也没有下文,他们就知道皇上的意思了,只能感叹皇上和佟安宁的感情。
而索额图却有另外的想法,正月过后,索额图往宫里先送了一个姓赫舍里的姑娘,听说是皇后的族妹,二八年华,相貌姣好,康熙封了僖贵人。
珍珠去打听过,对方确实出自索额图那一脉的女孩,听说进宫是为了帮助皇后的。
琥珀皱眉道:“不是说皇后已经定了她的庶妹吗?”
佟嬷嬷说道:“听说素雅格格今年还不到十岁,这么小的年纪,肯定不着急进宫,在这期间,送一个本族的女人进宫固宠,也说得清。&34;
佟安宁坐在窗前,撑着下巴,叹息道:“就不知道这位僖贵人进宫,皇后娘娘如何安排她,果然皇后不好当,啧啧!心疼她一下!&34;
珍珠噘着嘴,”主子心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不心疼咱们,奴婢昨天去内务府拿东西,您知道那些碎嘴皮子的奴才怎么议论主子吗?&34;
“怎么?”佟安宁面带
好奇,&34;说我太凶、还是善妒?&34;“……主子!原来你都知道啊!”珍珠急得跺起了脚。
在那些嘴碎的奴才口中,佟安宁善妒、小心眼,敏感、体弱、而且还阴晴不定,真是该撕碎他们的嘴。
“说来听听!我也好奇那群宫女太监的说法。”高位嫔妃在宫里不去打听、或者不主动在角落里偷听,基本上听不到下面的谣言,毕竟出入都是一大群人,除非对方说八卦说的忘乎所以,或者故意说给她听得,否则压根听不到。
珍珠叹了口气,将宫里太监、宫女的看法说给她听。
佟安宁听完后,神情淡定,“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们又没有说我坑蒙拐骗,贪污腐败,&39;大度’又不能当饭吃,皇后也大度,你觉得她开心吗?再说有皇后娘娘在,我再‘贤良大度’,不是抢她的活,若是她想岔了,将我当成对手,那怎么办!”
珍珠皱眉想了想,不得不说被佟安宁说服了。
佟安宁接着道:“就不知道皇后娘娘对僖贵人是什么想法?”
佟嬷嬷道:“奴婢刚才回来时,看到僖贵人已经进宫了,现在估计在坤宁宫请安!”&34;坤宁宫!&34;佟安宁瞬间失了兴趣,如果不是坤宁宫,她还有心思看热闹。
坤宁宫的院中,三名太监正在院中清理地面的积雪和冰渣,防止宫里的贵人不小心滑到。
僖贵人跪在地上,听着屋外“沙沙”的扫地声,心中的恐慌少了些,宽慰自己,这里是坤宁宫,不是洪水猛兽,她是皇上册封的贵人,只要皇后对她发难,她嗓子一吼,外面的太监就能听到。
皇后赫舍里氏微微侧身,坐在放着坐垫的宝座榻上,手中的茶盏冒出袅袅白气,仿佛一条白蛇,盘旋在皇后面前。
整个坤宁宫中静的只能听到熏香燃断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赫舍里氏开口了,&34;僖贵人,你是哪家的?&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