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陈子轻叫王建华别把车开进去了,还叮嘱他隐瞒自己受伤的事,也叮嘱陈老板不要说出去。
王建华答应下来。
“这回不能像之前那样说话当放屁,答应了就要做到。”陈子轻不轻不重地警告他,“否则啊,你以后有个什么邪事,我就不帮你了。”
王建华白了脸,忙再二保证。
陈子轻目送他把车掉头,径自东张西望,梁津川没在校门口蹲守。
也没在宿舍门口。
他就躺在下铺床上,在嫂子划好的范围。
陈子轻进宿舍的那一刻,不止胸口跟舌尖的伤没了,衣服上的血迹也没了,他没事人一样迈着轻快的脚步去阳台舀一瓢水,对着下水道口洗洗手,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
窗帘留了个小缝没拉上,月光和路灯从缝隙里跑进来,将窗前照成朦胧色。
陈子轻主动去掉褂子裤子上床,拉着小叔子的手,一寸寸地带着他在自己身上检查。
看吧,没受伤吧,说话算数了吧。
梁津川根本没睡,他掐开嫂子的牙关,手伸进去探查口腔跟舌头。
嫂子的津||液来不及咽下去,顺着他的指骨蜿蜒到他掌心,滴滴答答地掉落,他拿掉手,换成自己的唇|舌。
……
上下铺的床板不快不慢地摇着。
梁津川背靠里面的墙壁,陈子轻坐在他腿上,闭着眼趴在他肩头。
迷糊间,陈子轻搂着梁津川脖子的手被拿下来一只,塞进来一个薄而冷的纸制品。
是信封。
梁津川说,这是他跟教授借的钱。
陈子轻呼吸急促浑身肌肉猛地绷|缩,他在梁津川的闷哼声中,自己失去节奏的心跳声中瞪大了眼睛。
太惊愕了。
陈子轻怎么都没想到,梁津川竟然能有一天向别人借钱。
他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
陈子轻把梁津川抱在怀里,摸他后脑勺的一截短发。
是自己喜欢的,整洁的又软发尾。
再把脸埋进他敞开的衣领里,是好闻的味道。
陈子轻起起落落,头顶响起沙哑的声音,他下意识屏息去听。
梁津川说的是:“还有一个信封在床底下,是我这个学期给人写材料的钱,收到一笔钱就放进去,不记得有多少,你自己看。”
陈子轻柔柔地包着他:“最近一定很累吧,辛苦啦。”
梁津川自嘲,最累
的人反过来安慰他。
“帮不到你。”
陈子轻不认同地蹙了蹙眉心:“怎么帮不到了?”
“帮得到。”他扶着少年的肩膀,起来点,坐下去,“帮得到的。”
少年在他的棉花地里迷失了方向,在他的水塘里得到了洗礼,喉咙深处滚出要哭了的哽声。
他不自觉地溢出茶气:“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呀,你不要太辛苦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梁津川蓦然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