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个鬼!”梁铮嗓子要冒烟,“嫂子,我这忙得头皮都要炸了,没事就挂了吧,别耽误我赚钱了行吗,你又不跟老子谈对象,我搁这儿被你忽悠。”
陈子轻说他小时候从集市买的一本书上学的,还说自己已经帮一个老板的朋友家里驱走了冤魂:“你先买,买了我当着你的面驱。”
梁铮脑阔疼,李南星不会是脑子坏了吧?梁津川都他妈不管的吗?老天爷也是昏了头,让那么没用的一个残废手里攥了个宝。
“可我买了,万一哪天手头紧了要把宅子转出去,”梁铮耐着性子,“我说厉鬼被我的嫂子李南星驱掉了,谁信。”
陈子轻舔|舔|嘴,这倒也是啊,看来他得打出名声才行。
这需要商圈的王建华跟陈家豪帮忙,他要在抓鬼驱邪行业名声大噪,到什么程度呢,到只要他出手,鬼就一定被驱掉了的程度。
急不来。
陈子轻让梁铮忙去,有时间就物色物色房价最低的凶宅,他把话筒放回去,给超市老板一块钱。
首城打个公用电话都比县里贵一倍。
陈子轻走在喧闹繁华的街头,比起让周围人富起来,他主要还是助梁津川飞黄腾达。
临近暑假,一场雨轰然而下,首城日渐加快的生活节奏没有就此慢下来丝毫。
礼拜六,学校没课。
陈子轻穿着梁津川的褂子在房里找针线篓,褂子很大,下摆到他屁|股下面,他找到跟褂子对应的线,坐在椅子上穿针。
第一下没穿进去。
陈子轻一手捏针,一手捏线头,举起来对着光亮的地方,眯起眼睛穿。
还是不行。
陈子轻把线头送到嘴里,嘬|嘬
,搓成细细一条,这次穿过了针孔。他从另一边捉住线头,拖出来一截。
线穿好了,陈子轻垂头捞起褂子的下摆放在桌前,捻着就要缝把破洞的地方缝起来。
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这一捞下摆,胸||脯以下一览无遗。
旁边传来一声轻响。
梁津川把圆珠笔弄掉地上了,他没捡笔,侧身靠过去,搂住嫂子的腰把面颊贴上去,无比眷恋地阖着眼:“别穿着缝。”
陈子轻闻言就放下褂子:“那我先给你把裤子边炸线的地方缝上。”
梁津川在衣食住行上都很随意,衣物能穿就不扔。
打补丁的都有。
长了张太过体面的脸,不用靠衣装。
陈子轻缝裤子边的时候,组织着语言说:“津川,咱们商量个事,你把衣柜里那几身你哥生前穿的衣服都收到最上面,别穿了好不好?”
梁津川在他的褂子里吹气,他的褂子被吹起来的同时,气流也擦得他一阵颤栗,他隔着布料抓了抓。
褂子落回去盖在梁津川侧脸上跟脑袋上,他深嗅着爱人的味道,话里十分的神经质:“嫂子,那是我的苦心,我在让你睹物思人。”
陈子轻差点被针扎到手指头。
“我跟你说,穿死人穿过的衣服影响气运。”他想到个可以攻打的突破口,煞有其事地说,“你不想发大财娶我啊?”
梁津川周身气压骤降:“不穿了。”
陈子轻得意地坐在椅子上扭动扭动,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雨敲打窗户下个不停。
陈子轻跟复习完了的梁津川坐在阳台看雨,他们分一根青萝卜吃。
此时梁津川已经办理好了残疾证,开始享受国家的帮扶政策,一年领一笔补助金。
能在这个年纪做的,都尽力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