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织回到东宫,睡了个午觉醒来,发现太子爷也回来了。
她懒洋洋地靠在雕红漆万字梅花纹的罗汉床上醒神,太子殿下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将她揽到怀里抱着,亲吻她的脸蛋。
裴织被他亲得有些害怕,忙推拒道:“殿下,大白天的,别动手动脚。”
“孤只是亲你,又不做什么。”太子爷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目深沉地盯着她,拖长了声音,“还是你想让孤对你做什么?”
裴织无言以对。
她突然很怀念婚前那个连牵手都青涩又害臊的太子爷,当时他多纯情啊,每次牵个手都要下了什么莫大的决心一样,更不敢随便搂搂抱抱。
没想到成婚几个月,青涩的少年变成了狂野不羁的男人。
见他确实不做什么,太子妃放松心神,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
“殿下,我今儿去钟粹宫看温表姐……”
她将沿途的见闻与他说一遍,最后含蓄地道:“殿下,昨晚的事,父皇好像没有禁止宫人议论……”
秦贽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不禁笑起来。
“为何不许传?那些北蛮人都以为咱们大禹的女子弱不禁风、遇事只会哭泣求饶,既然他们如此瞧不起,那就让他们知道,咱们大禹还是有好姑娘的……”
昨儿裴织这太子妃在大庭广众之下拿下北蛮的刺客,虽然让人十分震惊,但显然皇上并不认为是什么坏事,反而乐得让宫人传出去。
北蛮刺客竟然连大禹的太子妃都打不过,可见这些北蛮人也不如何。
昭元帝不仅让他的军队打北蛮,连北蛮人的尊严都要蔑视到底,不仅从肉、体上打压他们,还有精神上打压。
裴织无言以对。
她好像有些明白这对父子俩的行事方式,不能怂,就是刚,还真是不拘一格。
挺有趣的。
不过,昭元帝也只让人传太子妃拿下北蛮刺客一事,至于北蛮人算计二皇子和温如水的事,却是严禁传出去的。
这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还牵连到无辜之人。
当时在场的镇北侯、安国公等人都是聪明的,自然也不敢将这事随便往外说,是以外界知道庆功宴时有北蛮刺客混进宫,但他们做了什么却是不太清楚,都以为是太子妃遇到北蛮刺客,然后勇猛地将北蛮刺客拿下。
说起这事,秦贽终于想起一个问题,“阿识,你昨儿去那里作甚?”
裴织眼睛微转,“我随便走走,就走到那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捏住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太子爷那张俊美逼人的脸怼过来。
“阿识,你又撒谎!”
裴织知道精神力者对人的情绪感知非常敏锐,不仅是喜怒哀乐,还有心虚、撒谎等也能感知到。特别是他的精神力比自己高,当着他的而说谎,自然很容易就被他识破。
所以也不怨昨晚他会突然发疯。
太子妃马上正色道:“好吧,我是接到温表姐让人送的口信去找她的。”
秦贽皱眉,“她怎么知道自己会出事,还提前给你信息?”
“可能是她从什么地方意外知道有人想要算计她吧。”裴织将下巴往他手臂上搁着,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将他当成肉垫子,舒舒服服地靠着,“殿下,这次镇北军在北疆立了大功,二皇子可是镇北侯的外甥……”
她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但太子爷肯定能听明白。
他嗤笑一声,“老二不过是镇北侯的外甥,没上过战场,也没立过功,他想摘桃子,也要看那些军中将领应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