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子,便犹如落在他身上,从内而外的鞭笞。明明是极致的羞辱,明明他应该立刻拿着捭阖剑离开,可此刻,他站着没动。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他紧紧抓这捭阖剑,试着拔捭阖剑。
这回,捭阖剑轻轻松松动了。
这破剑,破剑!
徐辛夷沉痛地闭眼。
宁姝憋着笑意,摆手,说:“这不就听话了?下次再不乖,你送过来,我给它吊着打七天七夜。”
捭阖剑发出急促的嗡嗡声。
然而,有一刹那,徐辛夷竟然隐约察觉,它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宁姝:“为师帮你解决问题了,不答谢?”
徐辛夷面上的屈辱,再难以掩饰,他侧着脸,用尽力气克制愤怒暴躁,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可真是……谢谢老师。”
宁姝:“嗯?太小声,听不见。”
徐辛夷:“……”
陆恒面上平淡如水,那双多情眸还盈着笑意,他的目光,缓缓从徐辛夷身上,挪到宁姝身上。
二人之间,看起来是不共戴天,但事实上,旁观者清。
徐辛夷绝不只有愤怒屈辱。
为什么她的注意,全被他吸引走了呢。
为什么他们之间有种融洽,让他完全插不上话。
为什么。
他对她这么好。
她能不理徐辛夷么。
别在腰间的雪剑,以极小的幅度,细微地发着颤,这么好脾性的剑,第一次在抗拒着什么,陆恒将手放上去,心里问:
你也很不开心,是吗。
回到百尺峰,宁姝长松一口气,这么一招下去,以后就算捭阖剑又发疯,徐辛夷也没脸来找她。
也算解决一个大麻烦。
她将自己记住的“分”的内容,写在纸上,这个过程极其漫长,等她歇息时,其实她只写了一行字,时间也只过去一刻钟。
好像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就晦涩深奥到极致,就是要记住它,把它默写出来,极度困难。
“分”到底是什么?
宁姝转转手中的羽毛笔,搁下,正要找口水喝,却发现,她床头的灵石变成灰色,往日清透明亮的石头,好像被掏空。
她拿起它,轻轻一用力,它就化成灰烬,消失不见。
可恶,谁对她床头的灵石动手了!
宁姝有点生气,恰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砸门声,白穆声音慌张:“宁姝宁姝,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不是白穆夸张,这个事情,确实很大。
整个明正宗,四十九峰的灵力,骤然消失了。
他语无伦次,比了一个大大的手势:“这么大一块地,三□□州五山,四十九峰,这么大一块地,啪的一下,就没了!”
其实白穆这反应,还算普通的,其余百尺峰弟子的,还有恐慌到怀疑是不是做梦,正在狂扇自己巴掌的。
就是其他峰的弟子,即使心性坚定,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
宁姝也傻了。
上回是百尺峰灵力全失,这回,竟是整个明正宗,而且,所有已经开采出来的灵石,不管是不是在储物袋,只要是在明正宗的范围,灵力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