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还是白芫提醒我才记得。”
她身子前倾,一缕光线透过伞面洒在脸上,眼底剔透通净,流转的光泽如同琥珀。
很快白芫就将眯着眼的她拉了回来,语气不耐:“眼睛。”
“知道啦知道啦。”
等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马场,周攻玉靠在树上,正瞧着她方才站的位置出神。
不消片刻,视线中出现了另一人的身影。
地上有一朵黄色的野花,落在地上已经半蔫了。
姜驰径直走去,停在野花面前,将野花踩在脚底,用力碾碎在泥土里。
周攻玉明眸微眯着,看向姜驰的眼神越发寒凉。
后来几日,韩拾不知怎得和周定衡开始来往。
小满也开始做自己的正事。
江所思认为女学的事不靠谱,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劝说,反而将自己的许多书送给她,还列了一份京中名士的单子,让她试着看能不能为书院招来先生。
小满只是个没名气没身家的小姑娘,在郡守府甚至没人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突然说出要办女学的这种话,被人知道还不知要被如何讥讽。
韩拾担心她会受不住旁人的刁难,也经不起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打击,好言劝了几次,她不肯听,最后就由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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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带着白芫,整整半月都在拜访京中的名士,一路上听遍了冷言冷语。
“女学?可笑至极,世间只有男子求学,何来的女学,简直阴阳颠倒,败坏伦常。”
“女子只需在闺中习女诫,识得文字即可。相夫教子何须……”
“又不科举念什么书,胡言乱语……”
“让老夫去教一介女流?简直痴心妄想!”
“女子无才便是德,办女学岂不是大材小用了,且说这兴办女学,势必要抛头露面,名节有损……”
这些人全都在说她痴心妄想,更有甚者拍着桌子和她争得面红耳赤,活似请他们教授女子是一种奇耻大辱
听到了无数打击和嘲讽后,小满心情也逐渐低落了下来,有一瞬那甚至动摇了,认为韩拾说的也许是对的。但也只是一瞬,这些人的话越发让她明白,他们口中,女子是只有一个活法的,都该温顺地留守在家中,若生了其他的念想,就是与伦理背道而驰。
那她应当就是背道而驰了,可活得
也挺舒心啊……
站在一扇木门前,她抬起手想要敲门,手臂却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刚才那位儒士讥讽她的话犹在耳边,任她心性坚韧,在接连这么多天受挫,心中还是生了怯意。
小满缓缓放下手,语气难掩失落,对白芫说:“要不我们回去吧。”
白芫看了她一眼,自己去敲门了。
“都这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个。”
小满抿了一下唇,又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