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白呼吸很薄,沉在肺腔的气息一寸寸减少似的,嘈乱的声音在她的意识里撕扯、呐喊,迫使自己醒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每呼吸一下,不适感便会加剧吞噬,入目的女生,她没看清她的样子,说的话也没听清。
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抓住了女生的衣袖,声音哽咽着,字字微弱:“救……救我……”
接近
“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学生,好好的突然晕倒了,不会是有什么绝症之类的病吧?”
“说这么严重干什么,万一就是低血糖呢。”
“唉,可怜的是父母也不在身边,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幸亏在街道旁边,要是运气不好倒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
“救护车来了救护车来了。”
“快,赶紧让路,那边的道让出来,救人要紧!”
救护车顶深蓝色的光频动地闪,破开了暗夜,熙攘嘈杂的人群主动后退步子让出一条宽道。
车后门打开,两三个医生和护士推着流动医疗床下了车。救人无疑是在和时间赛跑,医务工作者们都接受过专业训练,整个过程迅速且不拖泥带水,用了不足整整两分钟。
“谁和这位小姑娘认识?必须跟个人。”尽管口罩遮住了医生大半张脸,也能看出他的表情严肃。
夏倾月忙上前两步,“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江辞跟在夏倾月后面,得到了医生的准许后,两人一同进了救护车。
车里,气氛安静到极致,落针可闻。
看着病床上的女生脸色苍白,双唇干涸无任何血色,莫名的,夏倾月心里像是被锐刺扎了一下。
机器上显示印白的心率有所稳定,但呼吸还是很薄弱,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她的指节细如竹,看起来格外脆弱,好像,稍微一折就会断掉。
……
经过一系列救治,印白被转到普通病房留院观察。
病房门口,医生正在和夏倾月说明小姑娘的具体病况,谈此,前者翻看着病历本叹了口气:“检查发现,这位病人患有先天性哮喘。这种病目前是比较难治愈的,好在病人暂时没有过敏原,现在的情况有所稳定,平时要多注意活动的场所空气是否流通,再留院观察观察吧。”
随后,男人递了一张医用缴费单:“这是费用。另外,你们争取联系一下病人的父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家人陪在身边可以安抚她的情绪。”
夏倾月接过单子,“好的,谢谢医生。”
联系印白的家人,导员那边应该会有她父母的联系方式。
江辞拨通了导员的电话,细说了一遍情况后,导员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夏倾月问:“联系到了吗?”
江辞:“导员说,印白没有留家人的电话号码。”
“我先去缴费。”那张缴费单被他拿在手里,“导员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计十五分钟后到医院。”
夏倾月站在原地。
医院里的长廊延绵,像是永无止境的深渊,空气中蔓延的消毒水味道仿佛越来越厚,混合其他说不上来的气味堆叠,不那么好闻,且有些刺鼻。
她靠在病房外的墙面,微抬起头看向无瑕的天花板,忽而想到了一些事情——
依稀记得,开学那天的天气厚重闷热,空气不好,印白没有来学校;大一新生军训,她申请了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