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段时间跟着圣驾伺候,云姒也隐约意识到谈垣初在某些方面的气性小得紧。
让谈垣初注意到常德义的恶行不难,只是其中要将秋媛拎出去,必须要打常德义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才有了她昨日弄丢玉簪的一幕。
云姒不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去害常德义,她的确感受到了秋媛的善意,也想要笼络住秋媛,但又怕会有把柄落在秋媛手中,她处境艰难,由不得她有一点不谨慎。
今日谈垣初不需要早朝,圣驾在养心殿磨蹭得久了一点。
其实是云姒磨蹭久了一点,她昨日第一次宿在正殿内,醒来后,虽然秋媛替她去厢房拿了衣裳,但养心殿却没她的东西,她只能回厢房再梳妆,等一切收拾好,辰时都到了。
在云姒回厢房梳妆时,许顺福正在替谈垣初穿衣,忽然听见冷不丁一声:
“在殿内摆一架梳妆台。”
许顺福惊愕抬头。
怎么?皇上还真打算让云姒姑娘经常在养心殿留宿?
甭管皇上是怎么想的,许顺福都只能照办,他甚至多问了一句:“胭脂水粉和簪钗首饰要不要都摆上?”
谈垣初一直耷拉着的眼皮,在这一刻淡淡掀起,他今日情绪都不高,略带一点冷沉,这时也不曾说话。
许顺福蓦然懂了,紧闭上嘴,不再说废话。
不摆胭脂水粉,难道梳妆台真的做摆设不成?
等女子出现,圣驾才转向御书房,这一日,谈垣初都很冷淡,来御书房的朝臣都面面相觑,不知谁惹恼了他。
晚上回到养心殿,恰好敬事房的人也到了。
被谈垣初冷着脸训斥了一番,敬事房的人吓得两条腿都有点发软,浑身冒冷汗,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当前朝发生了让皇上恼怒的事情。
敬事房的人朝许顺福的方向看了眼,想让许顺福帮忙说说话。
许顺福眼观鼻鼻观心的,难得没替敬事房的说话,他可不敢触皇上的霉头,毕竟是他是知情人,最容易惹恼皇上。
见状,敬事房也不敢再磨蹭,端着托盘赶紧告辞。
想罢,许顺福余光觑了眼云姒姑娘,想着解铃还得系铃人,他隐晦地推了推她,低声:
“云姒姑娘,您进去伺候吧。”
云姒噎了一下,但没拒绝他,她心知肚明皇上在恼什么,想必也是心底怄得慌。
底下的人仗着他的势胡作非为,然后还敢觊觎他的人,要不是出现簪子这个意外,他也许至今还没能发现,谈垣初惯来高高在上,人人都捧着他,遇见这事,他能不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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