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冷了点,云姒低垂着头,仿若什么都没察觉,声音轻颤着说出了后半句:“也是奴婢自己想来。”
谈垣初稍皱的眉眼在她坦诚后,一点点松展开,他目光仍是停留在她面上,和昨日一般,他的眸色很深,这次,他又说一句:
“过来。”
他坐在龙椅上,她站在他脚边,二人已经近在咫尺。
谈垣初的语气很淡,但云姒却听出一点隐晦的躁动,倏然一现,又很快隐没不见。
殿内静了很久,这次谈垣初的耐心很好,一点都不想催她,云姒抿唇安静了许久,慢吞吞地朝眼前人伸出手。
在她伸到一半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倏然,她身子一歪,倒在了人怀中。
一股很淡又不容忽视的雪松味传来,云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皇上身上的味道,她想要冷静地抬头,但她发现,她有点做不到。
那人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她,他俯身朝她压了下来。
她被迫仰着脖颈,脊骨都仿佛在战兢地轻颤,仿若雨滴青苔,指尖划过柱桩,骨子间不由自主的痒意,一点点地渗透出来,云姒无力地攀住眼前人,唇瓣上印上一抹浅淡的凉。
云姒好像很清醒,却又觉得恍惚。
禁锢住她的人,俯下了身,他贴住了她的唇,一点都不眷恋,或者说他想要得更多,他舌尖用力地抵开她的唇,被她毫无抵抗地接纳。
殿内点着熏香,烟雾很淡地一点点缭绕,谈垣初最初只是想靠近她一点,但越靠近,却在她身上闻到一点隐秘的香。
就像昨日,昏暗的殿内中隐秘的烛光,映照在女子脸颊上。
二人秘而不谈却又心照不宣的触碰。
失控仿佛理所应当。
他站得那么高,旁人谄媚、讨好、又或者如履薄冰、痴心妄想,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又觉得意兴阑珊。
偏在她身上不止一次败兴,又一点点添增兴趣。
再一次发生意外,也不足为奇。
谈垣初是个很顺从心意的人,于是他吻了她,不带一点漫不经心,甚至有点凶狠的吻。
怀中的女子很顺从,她闭着眼,有点慌乱和生疏,两条手臂无力地攀在他脖颈,谈垣初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下一刻,他咬住了她的唇,双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她的姿势被迫变成跨坐,青色襦裙堆在腿间,露出她光洁白皙的小腿。
她不堪其重地弯折下腰,倒在御案上,堆积的奏折被她挤压了,摇摇欲坠。
啪叽一声——
有什么东西落地。
云姒间隙中抬眼,隐约看见落地的物件——是奏折和她的绣鞋。
御书房外,许顺福抬眼望天,心底不由自主地算着时间,云姒姑娘是进去一刻钟还是两刻钟了?或者是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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