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群把他送回了家,他家的烟囱冒着烟,王花和王树到底是弄回来了不少柴火,王大酒包也整回来不少苞米秸,家里总算烧火了,虽说四处漏风屋子贼冷,但好歹冻不死人了。
王树看着扶自己爸爸回来的朱逸群,“他上哪儿去了?”
“上村长家去了。”
王树厌恶地看了王大酒包一眼跟着沉默不语的王花把他扶了进去。
比起王树,王花更沉默,她小小年纪,看眼神儿跟屯子里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送他回了家之后,朱逸群往自己家走,迎面看见高小云,“嫂子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说是晚也没多晚,看时间也就是不到四点半,冬天天黑得早,这会儿已经黑透了。
“打牌去了。”高小云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来干啥来了?”
“我把你家掌柜的送回来了。”朱逸群说完就走了,走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高小云的背影叹了口气。
隔天王草被送回了王家,马占山还拉了一推车子苞米瓤子给他家,“王花、王树,以后你们别进山了,家里没烧的了就让我家的柴火剁拉。”
王树点了点头,也没说谢谢把妹妹抱过来扭头就走,王草在他怀里转头看着马占山,她没有像预期中一样哭闹,只是一双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忧愁,伸出小手挥了挥手。
马占山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王草这孩子啊,别看小,啥都明白啊。
进山打猎的猎户回来了,狗拉的爬犁上满满的都是剥好初步处理好的皮子和已经冻得梆硬的肉。
照规矩,猎户们拿出一只野猪给全村的各家都分了些肉,朱逸群也得着了一块。
别的肉就是要卖的了,虽说去公社费劲,沿着河道互通的几个村屯却是能交流的。
几个屯子都来了人,各自买了些肉回去,你一块我一块的,半天的工夫猎户们带回来的肉除了自己留的之外,全卖没了。
肉不过是小头,真正贵的是皮子,这次贵价的皮子有四张狐狸皮、五张獐子皮、一张梅花鹿皮、一张马鹿皮还有二十多张兔皮。
“这山里啊,好东西越来越少了,原来哪回进山都能得着点儿豹皮、虎皮啥的,近几年连老虎屎都瞧不着了。”马占海盘腿坐在马占山家的炕上叨着烟说道。
“你说这山里真没老虎了?”
“有也跑到深山老林里了,再不然就去老毛子那了。”马占海说道。
葛凤芝在厨房忙碌着,马大丽和马玉珍打下手,马宏生烧火,屋里满满都是烧肉的香味儿。
葛凤芝瞧了瞧天,“大丽,你去大林子家看看他咋还没来。”
“诶。”马大丽应了一声儿,先前马宏生已经去请过一回朱逸群了,朱逸群在家里面敲敲打打不知道整啥呢,说等会儿过来。
马大丽到了朱逸群家里,只见院子干干净净的,不要说是雪,就连一根儿草刺儿都没有,村里人白天都不会锁院门,她一推果然就推开了,进了院走了会儿到了屋门外轻轻敲了一下,“四哥,你在家呢吗?我爸叫你喝酒去。”
她一个大姑娘总不好往单身男人的家里去,因此她可能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没去过朱逸群家的人。
她侧头隔着窗户往里面看,能看见屋里干干净净的,炕上一点儿多余的东西都没有,褥子整齐地摆在炕中间,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儿,干净整齐的像是军营。
朱逸群应该是在外屋地干啥呢,听见声儿掀开了草帘子开了门,“我还剩点儿活没干完,你先进屋等一会儿。”
“我不进去了,你们当兵的都这么布置屋子?”马大丽不止没进去反而退了一步。
“习惯了。”朱逸群说了一句,他也知道屯子里舌头底下压死人,“你等会儿。”他回去拿了东西出来是一个挺新的弹弓。
“你做这个干啥?”
“给宏生的。”他笑嘻嘻地把弹工揣进了兜里,扭身锁了门跟她一起出去了。
“你咋啥都会做呢?”
“不会整这些玩意儿,谁跟你玩啊。”他当年能当上全村的孩子王,可不是光凭拳头硬,兄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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