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啊,你也别瞒着我了,家里出啥事儿了?”
王凤想了想,朱逸贵的事瞒不了两老太久,杨家的人打上门来,两老早晚得知道,把孩子从婆婆手里接过来,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了。
朱大爷整个人傻了,他的六个儿子,非要说有人要惹祸,一个一个往下排,朱逸贵也是排到最后的一个!
他性格老实,沉稳,甚至有点蔫,正是因为他这个软性子,他才特意讨了杨家的姑娘回来给他当媳妇,就是看中杨家的姑娘厉害,能把家撑起来,这些年朱逸贵家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全靠人家杨凤兰。
谁不夸他眼光好,给朱逸贵娶了个好媳妇,谁能想到朱逸贵竟然跟高小云那个烂货搅和到了一起,“呸!没出息的玩意儿!满屯子叫个女的都比高小云强!他还叫人给讹上了!
五百块钱?
老头听着心头都直发颤。
“快!把朱逸贵那个小兔崽子给我叫过来!”他说着站起来,拿起挂在墙上的鸡毛掸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儿觉得拿鸡毛掸子抽不解恨,又把地上的扫把拿了起来。“快!叫他去啊!”
“爸,您别生气!要是让我家掌柜的知道是我让您知道的,他非打死我不可。”王凤赶紧求情,“您先在屋里呆着,就装不知道,等杨家的人走了您想咋收拾他咋收拾他。”
“杨家的人要来?”朱大娘急了,“他爹!你别搁这儿发脾气了!赶紧让大贵进山躲一躲!”
“躲啥躲?躲得初一躲不了十五!”朱大爷怒道,“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的!”
“咋又成我惯的了呢?”
两口子吵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极响的吼声,“朱逸贵在哪儿呢!”
“这呢!”朱逸群一脚把朱逸贵踢了出云。
杨彪冷笑了一声,“哎哟,原来是你小子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
“我说的呢,朱家人不止没跑光,还摆出这么大的阵势迎接我们,怎么着,想打一架啊?”
“我不想打架。”屯子里的人渐渐围了过来,除了同姓朱的之外,还有马家的人和别的外来户,他们手里都拿着农具,将杨家人和朱家人围在了里面。
杨彪看了看周围,“咋地啊?你们靠山屯就这么欺负人?欺负完我妹妹,还想把杨家的人全包圆在里面?你们家朱逸贵搞破鞋有理是吧?赔人家赔得对是吧?”
“我们家没理。”朱逸群说道,“昨个我二嫂打我二哥,我们朱家的人没有一上去拉着的,该打!打地轻!二嫂,您说是不是?”
杨凤兰在那里抹起了眼泪。
“呵,你们不就是欺负我妹子心软吗?我妹子嫁到你们朱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一年到头连根布丝儿都舍不得给自己买,把男人和孩子伺候得体体面面的,结果呢?朱逸贵,你拍拍良心想一想,对不对得起我妹妹?”杨家二嫂指着朱逸贵说道。
朱逸群踢了朱逸贵一脚,他已经给朱逸贵做过工作了,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认错!悔罪!争取宽大处理!
朱家的人底线是朱逸贵不被打死打残,杨家的人不能对朱家进行打砸!事态不会扩大!
有时候唯一让事态不扩大的法子,恰恰是先“扩大”,把声势先搞出来,让对方知道朱家不好惹。
“媳妇!我错了!媳妇儿!”朱逸贵本来就被杨家的阵式吓得腿软,这个时候跪得很是利落,他膝盖当脚蹭到杨凤兰跟前,“媳妇儿!千不看万不看,求你看在儿子们的面上,饶了我这一回!”
“你搞破鞋的时候咋不想着点儿你儿子啊?”杨彪伸脚把跪着的朱逸贵踢了个跟头。
朱逸贵刚想爬起来,又挨了他一脚,“跪着!给我妹妹跪着!”
朱逸贵赶紧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