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虽然刚见识过惊涛骇浪,但还是被这勾人气质挑动了心扉,悄然走到了背后,双手从胳膊下穿过,帮忙托住负重:
“看什么呢?”
裴湘君胸口一轻,便坐直几分:
“算账呀。你去年到今年的工钱还没发呢。”
夜惊堂担任红花楼少主这么久,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闯荡,因为犒赏太多根本不缺银子,还真没拿过几次工钱,见此好笑道:
“我要银子也没什么用,你拿着买胭脂水粉就是了。”
裴湘君对此摇了摇头:“你把工钱全给了我,其他妹妹还不得戳我脊梁骨?如今家业也大了,总得有点规矩,宅子里的丫鬟要工钱,凝儿、青禾、云璃也没收入,你总不能让她们跑江湖赚日常用度,以后按月给她们发月钱吧。”
夜惊堂并非不知道给零花钱,但笨笨钰虎给他零花钱还差不多,哪里瞧得上他这三瓜两枣,青禾是冬冥大王,家底其实比红花楼还厚,凝儿则是不愿意要。
三娘如此提议,夜惊堂自然没话说:
“我也不懂管家,三娘看着安排即可。”
裴湘君虽然觉得管账拿捏不住家里的妹妹,但手握财政大权,总归像个大妇不是,为此抿嘴一笑,起身回头啵了啵夜惊堂,又拉着夜惊堂往绣床走。
夜惊堂知道三娘宠他,见此也心领神会,开始解腰带,但还没解完,就发现三娘回过头来,目光怪异:
“你做什么?”
“呃……?”
夜惊堂稍微想了想,才猛然反应过来,把腰带系好,打开绣床下的暗门,和三娘一起落入其中。
闺房下的地道,直通青龙堂的堂口,里面放着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义父的也在其中。
夜惊堂醒来后,其实想来上柱香,但大伯母一个人在家,他独自跑来不打招呼不合适,打招呼又不太好客套,为此一直等着三娘回来。
此时两人顺着地道,来到地下的堂口内,可见霸王枪已经放回了灵案之前。
夜惊堂取出香火,和三娘一起恭恭敬敬祭拜。
裴湘君去年初,还是人生一片灰暗,不知道如何抗下偌大家业,而如今却已经成为了江湖最强豪门的首脑,还让红花楼成功转正成了皇商,不用再为江湖尔虞我诈发愁,心底可谓感慨万千。
在看了师父的灵位片刻后,裴湘君道:
“裴家乃至红花楼祖上,连武圣都没出过,要是真能拿到‘天下第一’的招牌,恐怕往后几百年都不用担心青黄不接了,就和萧山堡一样,哪怕没有扛大梁的人物,历史渊源摆在那里,也没人敢小觑。”
夜惊堂知道义父的愿望只是他拿到刀魁位置,如今已经算成就远超预期了,不过武无第二,只要还能爬,天下第一的位置肯定是要争的,他对此道:
“我尽力。要是我拿到天下第一,三娘准备怎么奖励我?”
裴湘君眨了眨眸子,在这种庄严之地不好胡说,就先拉着夜惊堂一起离开堂口,等回到闺房内,才小声道:
“偏心,我什么都给你了,还能奖励你什么?其他姑娘原封未动也不见你去祸害。早知如此,去年我就不该让着凝儿,你看看她,因为第一个上船,现在有恃无恐……”
夜惊堂搂住三娘,让她在膝上坐下,无奈道:
“这怎么能叫祸害,这叫独宠。”
“还独宠,那你祸害水儿青禾做什么?”
“三娘让我一视同仁,我肯定得想办法……”
“唉。”
裴湘君也说不过夜惊堂,分别许久好不容易闲时独处,想想也不提这茬了,转而道:
“你不急着走吧?”
夜惊堂这么久才团圆一次,哪里会急着走,倒头靠在了被褥上,让三娘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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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能急着往哪里跑。”
裴湘君久别重逢,明显有点羞涩,先起身把幔帐放下,而后才解开暖黄衣衫,显出十分得体的黑色镂空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