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盛了三碗大米饭,来到主屋里放下,又取出了一坛上好的玉春烧:
“坨坨,来吃饭了。”
薛白锦本来已经起了身,听见这称呼,脸色微沉:
“你叫我什么?”
骆凝也微微眯眼,望向夜惊堂。
夜惊堂看着两个媳妇都眼神不善,连忙改口:
“白锦,过来坐吧。”
薛白锦这才来到桌前,见夜惊堂坐在左手边,她便坐在了右手边。
骆凝是两个人的媳妇,自然坐在了中间的主位,左右看了看,神色说起来挺尴尬的,捧起饭碗就开始小口吃饭。
夜惊堂抬手给凝儿倒了杯酒,本来还想给坨坨倒,但念及有身孕了,还是收了回来,改为夹了一筷子菜:
“来,尝尝我做的小炒肉味道怎么样。”
薛白锦不知为何,和夜惊堂坐在一起,总有种妻目前犯的感觉,为此仪态很是端正,并未直接动筷子:
“这顿饭吃完,我就和凝儿回南霄山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夜惊堂摇头一叹:“你要回去我不拦着,但我肯定得跟着一起,你也拦不住我。”
薛白锦微微蹙眉:“你言而无信是吧?说好了我把你送回来,你就不缠着我了……”
“我不是缠着你,我是怕你受不了相思之苦。”
?
薛白锦闻言顿时坐直几分:“谁有相思之苦,你不要自作多情。”
夜惊堂抬眼望向冰坨坨:“你什么性格,我和凝儿都清楚。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和我划清界限,但心里怎么想,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在南霄山住两三天没什么,但十个月你如何熬得住?不说十个月,就这半个月,我没醒过来,你难道能心如止水?你不承认归不承认,但凡事要量力而行……”
“……”
薛白锦听见这话,自然是想反驳,但她为人率直,也明白夜惊堂说的是实话。
刚从岛上离开的时候,她态度十分坚决,结果熬了不过两三天,就被乱七八糟的情愫冲昏了头,竟然又白给了一次,而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夜惊堂昏迷这半个月,她几乎没睡好过一觉,隔几个时辰,就会偷偷跑到了新宅看看,只是没让云璃青禾她们发现罢了。
前天夜惊堂醒了,来院子里陪了她一下午,她感觉这段时间的彷徨烦躁都烟消云散。
而昨天到今天,夜惊堂没陪她练功,她在床铺上打坐,心头被焦躁迷茫笼罩,又哪里能气定神闲,几乎一直在想往后该怎么办。
她说是要走,但一走便是十月不见,那种日子该多难熬,她根本就不敢去想。
不过薛白锦已经一退再退,继续退就没底线了,想想还是道:
“我熬得住,你不用操心。”
夜惊堂见此暗暗摇头,退而求其次道:
“我刚醒过来,凝儿也刚回来,要不先住几天?至少好好团聚下,等过几天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行不行?”
薛白锦知道夜惊堂不会让她走,想态度坚决些,但凝儿确实今天才回来,直接拉走团圆时间都不给,凝儿怕是得有意见了,想想也不再多说,埋头吃起了饭。
夜惊堂见坨坨松口了,自然笑了起来,发现两人神色一冷,又轻咳一声摆出端正神色,来回帮忙夹菜:
“来,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