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无怨无仇,什么坏主意能打到我的头上?转念一想,莫非跟舞秀有什么关系?这一段时间因为顾忌明德太子,我始终也没有去看过舞秀。一想到或许真的跟她有关就有点坐不住了:“你最近看我二姐了吗?她怎么样?”
清蓉歪着脑袋想了想,“前天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看到了,脸色好象不太好。”
我拉着她的手起来:“陪我去东宫看看吧。”
清蓉爽快的答应了。
说实在的,一想到去东宫有可能会碰到明德太子,我心里就有那么一点惴惴不安。这个人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抛出意想不到的难题给我,这种被动挨打的感觉让我很是——郁闷。所以本能的想要躲得远一点。上次来看舞秀还是太子赏了玉佩那一次,算下来,也已经两个多月了。
一进了东宫的后园,我就发现了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太子明德带着七世子明仪正从曲桥上溜达过来,两个人的神色都很郑重,似乎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看到我们进来,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愣。
清蓉连跑带颠窜了过去,我赶紧老老实实的在路边跪下行礼,口称:“臣西夏,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他用那种特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淡淡的说了句:“免。起来吧。”
我赶紧再给旁边那一位请安:“臣西夏见过七爷。”
明仪哈哈笑道:“起来吧,自打你穿上这件黑袍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真的很威风呢。”
虽然这位七爷我总共也就见过两三次,但是有他在,我心里忽然就轻松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在这些皇族子弟里面,他的性格和明瑞最为相象吧。
明仪看着我外袍领口的彩锦边饰,赞叹了一句:“升六品了?不简单哪。”
我垂着头目不斜视的谦虚了两句,觉得明德的眼风每扫过来一次,我的呼吸就身不由己的停顿一下。偏偏他什么也不说。
“看望你姐姐?”还是明仪解了我的围,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很慈悲的说:“进去吧。”
我赶紧给这两位行了礼,直到他们慢慢的走开了,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清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你好象很怕他哦?”
我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能不怕吗?
舞秀她正懒洋洋的歪在榻上看丫鬟们做针线,看见我们进来,愣了一下才匆忙坐了起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
清蓉笑嘻嘻的说:“是我接她进来的。”
丫鬟们收拾了桌上的东西都退了下去,舞秀拉着我们坐下。她看上去也清减了几分,脸色也不是很好。
“皇宫里没有饭吃吗?”我问她:“清蓉也瘦了,你也瘦了。还不如把你接回家交给福嫂调养调养呢。”
舞秀很无奈的说:“你又胡说了。能那么容易回去?”说着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我拉过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细细的把脉,从脉象上看,身体远比入宫之前来得虚弱。我忍不住皱起眉头,以她现在的身份断不至于营养不良啊,看脉象……好象是有点不同……
我正凝神号脉,就听她说:“前天韩妃姐姐也请了太医给我号脉,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开了两剂疏通气血的药……”
我的手一抖,“谁?谁给你号脉?”
舞秀看到我的神色,自己也是一愣,结结巴巴的说:“太医院的李太医……”
一股怒火瞬间窜上了心头,我一拳捶在圆桌上,“我非杀了这个李太医不可。”
桌面发出刺耳的一声裂响,盘盘杯杯的都被震落到了地上。舞秀和清蓉都被我这意外的怒火吓了一跳,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外面的丫鬟听到动静,轻手轻脚的上来要收拾,被舞秀挥手撵了出去。
“他开的药你吃了没有?”我忽然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一把拉住舞秀的手,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拧到一块去了,急切的问她:“快说!”
舞秀被我吓愣了,只是摇了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一转眼又看到了床头的矮几上摆着一盘鲜红色的水果,一把抓起盘子推开窗户就扔了出去。
“这是谁送来的?”我厉声追问迎夏,这个从小就服侍舞秀的丫鬟大概从没有看过我发这么大的火,吓的直哆嗦。还是舞秀拦住了我,说:“这是韩妃刚派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