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是很诱人,过往是很快活,也是裴獗将她从一个懵然不经事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个看到淳于世子光身子都不会变脸的色中恶女。
但这也不是依赖和犯傻的理由。
“小满,吩咐灶上,三天内,我吃素,半点荤腥都不沾。”
几个仆女看着主子,一脸不解。
天天都闹着想吃肉的人,怎么突然要吃素了?
“腻了。”
冯蕴说得坦然,麻木着一张脸,洗漱后用了早食,然后换身衣服走出主屋,看到檐下的树叶风铃,愣了一下。
“谁把风铃拿出来挂这里的?”
小满走过来,“松果没干透,我怕放在屋里会潮湿发霉,便拿出来晾晒一下……”
冯蕴抬手抚摸一下,没有再说话。
风铃上的树叶,是她自己选出来的,松果是村子里几个稚童拾来玩耍的,冯蕴见到,让阿楼给了他们几碗米,换了过来。
她一个人默默做风铃,别人只当她是闲极无事,孩童心性。
却不知……
她上辈子也做了好多这样的风铃。
是渠儿要的。
他的寝殿里挂了许多。
渠儿怕黑,怕寂寞,是一个内敛而敏感的小孩,就喜欢枕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入眠。在那偌大的宫中,他没有朋友,没有父爱,除了母亲,没有一个人真心对他好,风铃便是他的朋友。
渠儿曾问,父亲为何不喜欢他,只喜欢弟弟。
冯蕴告诉他,做哥哥就是要受些委屈,因为弟弟小。
孩子那双乌黑的眼睛,澄澈而纯净,他相信阿母的话,从小就十分努力,想获得父亲的认可……
渠儿生得那样漂亮,那样的努力,成长得那样好。
可他从没得到过同样纯粹的爱……
这样的小孩,他们是何其忍心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关在昭德殿里,要把他活活饿死?
冯蕴愧对孩子,渠儿犹胜。
可惜这一世……
他们母子不会再相逢了。
不来便不会受苦。
渠儿,这个世界不配你,别怨阿娘。
她闭上眼,“风铃收回屋里吧。”
别让它再受风吹日晒了。
冯蕴:姐妹们别怪我放刀。是作者娘说的,刀一下,大家会更快活。
读友:???我刀呢?
二锦:别伤无辜,有事冲我来。
读友:呵呵呵呵呵呵呵我们不伤无辜。放心,就是冲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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