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点,不需求证,此一定为郭开所为。
大王若在,依郭开之罪,死不足惜!为安军心,大王未必不会杀郭开。
郭开干过什么,只他知晓。而今未曾详查,但依郭开贪财之性,难保有许多自己也不知道的内情。
因而,大王死,郭开才真的可活。
而郭开为了活命,为保住权利富贵,撺掇倡后杀大王,便合情合理。
赵高跟李牧低声道:“若此时非要追责,人心必乱!假相,为赵国计,只能假做此事为意外!扶太子登基,以安人心。而后再论抗秦,如何?”
李牧沉吟半晌,终究是点了头:“依你所言。”
倡后看着穿好冠冕的儿子,低声道:“哭!哭着要丞相……除了丞相抱,谁抱你也不许去……”
赵迁乃幼童,自是听从阿母之言。
李牧前来抱,他哭声不止。
赵高以蜜果哄之,他打下去,依旧哭闹。
嘴里嚷着:“要丞相……要丞相……我要丞相……”
李牧面色隐忍,赵高一把拉住了,低头哄赵迁:“大王稍候,丞相即刻便到。”说着,便朝倡后看了一下,“臣亲自去请丞相。”
倡后这才抱了儿子,哭的梨花带雨。
郭开早就听闻大王薨逝,而今听到赵高前来,他马上大声哭嚎:“大王——大王——痛煞臣啊——痛煞臣呐——”
赵高进去,看着做戏的郭开,嘴角勾了勾:“丞相请!”
郭开擦了眼泪,一把抓住赵高:“我郭开在时,大王可有一日不好?我郭开才离开大王几日,大王便薨逝了……大王究竟是……”
“丞相真要问?”赵高睨了他一眼,再问一句:“丞相果然要问?”说着,便抖了抖被郭开拉扯的袖子,“正好,李牧李将军,假相大人,正觉得大王去的蹊跷……”
李牧?李牧!
郭开迅速起身,哭着往出走:“大王——大王——臣追随您去……您等等臣呐……”
赵高跟在其身后,嘴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
他一路紧跟,直到灵堂,而后看着郭开于灵堂前数次撞棺却未曾撞死,看着李牧等人隐忍中双手摁在剑柄之上。
他这才走了过去,拉了郭开:“太子正哭闹,要寻丞相……丞相速去!”
郭开一边哭,一边擦眼泪,朝堂之上,众人神色、动作,他尽皆看在眼里。
从正殿离开,见到了倡后。
两人对视一眼,便都大哭了起来,一声声的唤着大王。
倡后低声问:“而今当如何?朝中无有肯服者,我怕……”
郭开抱着赵迁,一边哄着一边道:“军权不在手,自然不安稳。”
“军权在李牧之手。”
是!在李牧之手!郭开看向倡后:“李牧不死,你我可能心安?”
倡后不住的颤抖:“李牧他……”
“他乃臣下!”君要臣死,焉有杀不死的?!
倡后看着郭开,郭开朝她狠命点头,倡后‘嗯’了一声:只要想杀,焉有杀不死的。
此时,王翦已率军五十万,临近秦赵边境。
桐桐欲往邯郸,从此过,便入军中。
王翦正在中帐:“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