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未回神之际,唇已被他再度袭吻。
不讲理性的谢聿,魏应洲是领教过的。放肆的、轻微暴力的,他将凌虐的痛感掌控得那样好,令痛感都变成了快感。魏应洲不相信有赢家,可以逃过他打开的情与欲之门。他在这地界是如此擅长,将肆虐与温柔都模糊了边界。情爱、暴力、求而不得,这些词如此古老,出现在古巴比伦史诗里,出现在谢聿的一吻里。隔了几千年,从两河之间的古老平原来到西太平洋的现代城市,无尽哀伤,千年不变。
他咬住她精巧的下颌,她的一缕长发垂落下来,落在他唇边。
他的攻击性又被挑起:“你好会诱惑我,也好会冷处理我,一边晾着我,一边陪对你有意的其他男人出席宴会。我当真就不舒服了,魏总。”
要讲的话全被他讲完了,魏应洲连丢语言能力和行为能力两大阵地,今晚表现惨败至极。谢聿岂是会放过对手的角色,左手手指当即插入她长发之间,薄唇覆上去,从耳垂到耳后,最后在耳后长发间,落下深吻。
魏应洲浑身战栗。
他吸得极其用力,她毫不怀疑,从未被人踏足的耳后肌肤一定惨不忍睹,一片艳红。
而她战栗,不只为这个。
长发总是令女子在意:长发披肩,是心的延伸;青丝入情,是相思之意。佛门不入情,剃发明志永远是第一关,仿佛长发在,就俗情不断。她知道他喜欢夜读佛书,不晓得他是否也懂情关事关长发,女子的青丝不能随便遭人缠绵。她问不出口,她习惯了与他共同背负桥银魏谢的重责。这份沉重的责任令她打压私情,包括她的,还有他的。
对她肆虐的人停了下来,声音仍是恶狠狠的:“你和你的那位老同学,真的在约会?”
她看向他:“你有多在意?”
他不应。半晌,他道:“他不适合你。”
魏应洲:“我知道。”
这倒是令他说不出话了。
而她不负所望,字字犀利,令他明白,她比他更清醒。
“他不适合我,难道你认为,你会适合我吗?”
第六章心意片片,不落别处
一室灯火,璀璨琉璃,适合谈情,不适合对峙。
可惜魏应洲和谢聿,从未适合谈情。
半晌无人说话。
谢聿打破沉默,说起的却是公事:“我听说了,你和惠海市签订了新的养老小镇合同,桥银正式负责将宗启程未完成的项目改建落地。”
魏应洲唇角一翘:“你好灵通的消息。我尚未在桥银公布,只和宗明山董事长谈过,在场不过两三人。”
她直视他,意味深长:“哪里都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