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甘,那些怨愤,对他而言,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只是,在后来的日子里,他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都梦到了当时在大雪中初见那姑娘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她,可真美。
仿佛是天上掉落凡尘的仙子一般。
周锦鱼坦言道:“其实,我原本想着,要一步步的身败名裂,再让你死的,可是啊……”周锦鱼笑着继续道:“可是如今你?竟然上赶着找死,韩禀信勾结契丹,无论你在运粮途中,被契丹人截断去路,是真是假,但有韩禀信的罪名在,你?都难逃一死。”
冯伯杨睁开眼,看?着身前的周锦鱼,近乎报复性的说道:“看?来,就连你?娘都骗了你?。你?当真以为,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么?”
周锦鱼一皱眉,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周锦鱼冷冷问道:“
你?什么意思?”
冯伯杨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周锦鱼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出了牢房。
她回了驸马府的当天夜里,便传来了户部尚书冯伯杨自缢狱中的消息。
周锦鱼听了这个消息,眼中无悲无喜,似乎冯伯杨于她而言,仅仅是个路人。
此时周锦鱼正在和魏华年一起用膳,小包子坐在她的怀里,很是亲昵的贴着她,她喂一口,小包子便吃一口,听话的不像样。
刘木进来禀报,说冯伯杨已然死了。
周锦鱼忽然想起了在牢中的时候冯伯杨对她说的那最后一句话,她心中虽有疑虑,却并不想继续想下去了。
既然冯伯杨都已经死了,那么无论他是不是她的生?父,也没有干系了。
她只知道,事到如今,她娘柳氏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去邱麓书院找她外公柳熹了,当年放那场大火的人也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这一切,仿佛都尽如人意。
周锦鱼用筷子又给小包子夹了一次青菜,故意黑着脸道:“别只吃油腻的,多吃点青菜,补充……呃,对你身体好。”
周锦鱼说完,强行喂到了小包子的嘴里,小包子皱了皱眉头,显然不乐意,但还是咽了下去。
周锦鱼捏了捏他那张不情愿的小脸,笑着说了声:“乖~”
期间魏华年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往,并没有多说话。
到了要就寝的时候,周锦鱼立刻吩咐丫鬟准备浴桶,她要把自己洗白白。
等她把自己洗了个干净,等着魏华年回房的时候,却有下人来报,说公主今夜要睡在小少爷房里,不过来了。
周锦鱼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等待着皇帝宠幸的妃子,一门心思的想等着沐浴皇恩,却传来,陛下去了别的娘娘处。
周锦鱼无奈的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平躺,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她其实很想立刻睡过去,可是思绪杂乱,怎么都睡不着,到了第二日,眼圈有些发黑。
今日无早朝,她不必早起,却要去户部供职,因此依旧起了个大早。
她醒来的时候,见魏华年和晚秋过来,魏华年看?着她,似乎并不是以商量的语气,只是说道:“驸马,接下来的一个月,本宫都要在阿璟的房中休
息。”
周锦鱼撇了撇嘴,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却依旧点了头:“好,可是公主,我怎么办啊?我也需要公主亲亲抱抱,需要公主陪着呀。”
她这话有些委屈,她如果去户部供职,白日不在家里,晚上又不能同魏华年同床共枕,她才不乐意。
魏华年顿了顿,说道:“以后你去户部,本宫晌午去给你?送膳食。”
周锦鱼笑起来:“好,一言为定了。”
周锦鱼用过早膳,去了户部,冯伯杨于昨日夜里死在了天牢,户部上下全都静悄悄的,周锦鱼进了户部大院,发现户部上下全都有了一丝紧迫,他们这些年来在冯伯杨手下听差,之前或多或少都和冯伯杨有些牵连。
如今冯伯杨一死,户部上下自然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