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国子监竟然将这等虚假不义、欺世盗名之辈尊为学官,国子监的名声将跌落谷底。
他只能将陈年拖出去挡着。
“呵呵。”陈年笑了,只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眼中还藏着恶毒的恨意,“怎么?国子监是怕蒙羞吗?你们明知道周学官盗用学子的文章却不阻止,现在害怕被揭露出来吗?”
陈年在国子监有一年多是时间,又是国子监最不起眼的存在,他自然知道国子监的学官监生私底下的肮脏事。
周学官能做出这等下作之事长达七年之久,考得不仅仅是他的小聪明,更多的是那些心思不正的学官做惯了这等事,他们相互遮掩,用各种手段逼的监生们不得不屈服。
周学官哪怕再怎么回避,也掩盖不了自身才艺不精的事实,国子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只是他们全都选择了默许,反正周学官自身也识趣,懂得取舍,他盗用的都是一些贫寒学子,用了文章词作之后往往都会给他们一大笔钱善后,至今无一人举报。
没必要为了几个穷学生而大动干戈。
在陈年看来,国子监是他阿耶至今无法沉冤得雪的帮凶之一,所以他杀了周学官之后才怂恿监生大闹大理寺,势必要将国子监的丑恶嘴脸摆在明面上。
祝学官被气的不轻,脸上的胡子都抖了起来,指着陈年的鼻子骂道:“你休要胡说八道!必是你借着周学官的名头在
外牟利,才玷污我国子监的名声。”
陈年笑了,“我胡说?哈哈哈哈哈,崔寺正,你不是很聪明吗?你来说说我是不是胡说?”
崔叙沉默不语,半晌将那幅画和周学官道随记递给祝学官,“这是陈年画的五溪山川图,随记是周学官的,里面详细的记录了五溪之景。”
祝学官打开画,又将随记翻开,其他的学官也都凑了上来。
他们都是一方文学儒生,自然知晓画和诗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周学官不善画,画这幅画的人必定是不是他。
潘学官便道:“这也可能是巧合,陈年,你是不是因此对周学官心生嫉恨,才找理由杀了他?”
祝学官闻言,猛地惊醒,“陈年,你只是听那姜生的胡言,便断定是周学官杀了你阿耶,我看你报仇是假,记恨是真。”
如果不能保住周学官的声誉,那么就保住国子监的声誉,周学官盗用学子文章,可以说江郎才尽的无奈之举,但是他不能心生歹意,作杀人顶替之事。
正在这时,之前出去的周良才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崔寺正,东西已经搜到了。”
说着就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有一件血迹斑斑的长袍和几封尘年旧信。
陈年看了,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哈哈哈大笑起来,“上苍有眼,你不是说我没有证据吗?瞧,证据这不是来了。”
周良才机灵地将信件递给崔叙。
这是几封老旧的信件,即使主人非常爱
惜也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蚀,崔叙打开其中的一封,掏出了里面已经泛黄的信笺。
崔叙沉默地将信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