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又下起了绵绵阴雨,雨里还夹杂着冰豆子,寝殿的罗帐里却温暖如春。
次日清晨,容安醒来时已经是巳时,身边早已没了萧瓒的踪影。
她坐起身,身体的酸痛与不适让她不禁回想起昨夜萧瓒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的样子。
她脸颊发烫,闭眼揉了揉眉心,虽然十五岁就嫁给了萧瓒,但是对他尽妻子义务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
也正是这一点反省才屡次纵容了他的贪婪。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容安自我安慰道。
胡思乱想了片刻,容安才唤阿蛮进来。
阿蛮很快就过来了,先麻利的将两侧的纱帐撩起,帐内还有未散尽的甜腻气息,阿蛮面不改色,又将早已准备好的衣裙拿来给容安换上。
一回生二回熟,见多就不怪了,瑶光殿里的宫人谁不知道两位主子现在如胶似漆,犹如新婚燕尔。
身为容安的贴身女婢,阿蛮比谁都高兴,也越发机敏持重。
容安换装梳洗完,又用了早膳,巳时便过去了一半。
今日本就不打算出门又缝阴雨天,便安心地待在寝殿里看看书。
殿中果然烧了炭炉,比前一日要暖和些。
容安坐在锦榻上,手里的书刚翻了两页,萧瓒便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黄色龙纹云肩通袖膝襕袍,腰束玉带,头戴金冠,整个人英姿勃发,矜贵威严。
但是他看见容安时,脸上露出的明朗又温柔的笑意,立刻让他身上的威严打了折扣。
不过他毫不在意,他只对容安这么笑,对着别人也笑不出来。
他先走到容安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弯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四目相对,不需要多说什么,便有爱意在两人之间流淌。
容安看着他眼底散发出来的亮光,他在告诉她,他的心情很好,因为她。
她弯了弯唇角,回以一个腼腆的微笑。
萧瓒又飞快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在阿蛮掀帘进来之前坐在了锦榻另一边。
阿蛮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也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有条不紊的屈膝行礼,然后放下茶碗,再告退。
“今日魏澜进宫和我谈了对太医院的规划。”萧瓒看着容安说道。
“是吗?”容安很意外,昨日魏澜虽然接下了圣旨,但是一脸苦大仇深,看起来很不情愿,怎么才过了一晚就积极起来了。
“看来你对他还是不太了解。”萧瓒笑道,“魏澜这个人做事非常细致认真,而且只要是他揽下来的差事就会负责到底,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将太医院交给他的原因。”
容安看着他轻松自得的模样,揶揄道:“就因为他做事认真负责,你就把这么重的担子扔给他,是不是不太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