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没反对。”王天赐说。
伊夏翻了个白眼,显然她也很清楚,王天赐外公的话语权比王天赐老爸的话语权更具权威。
“江北一中有什么好的?那里一群小屁孩。”伊夏嘀嘀咕咕的。
王天赐回头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说:“那里没有你,比较清净。”
伊夏习惯了被挤兑,她也不示弱,“因为喜欢,所以你选择逃避,因为距离产生美,所以你想给我留下神秘,因为……”
“你的脸呢?”王天赐盯着他,他的眼睛好像日月星辰,明亮的令人不敢直视。
伊夏捂着小脸,偏偏把眼睛从指缝中露出,灵动的眸子中闪烁着狡黠,“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伊夏,下来推车。”
“我不下来,我就不下来……”
王天赐停车,一手环住伊夏的小腰,就像拎小鸡一般把她拎到路边,伊夏嘟着嘴,死死抓住自行车后座的尾巴,推啊推,香汗淋漓的总算把自行车推上了途经的小斜坡。
终于到家门口了,伊夏气喘吁吁。
两人当然不是合租,不止如此,伊夏为了成为王天赐的邻居,甚至不惜出卖色相诱惑王天赐隔壁邻居请求换房都没有成功,因为王天赐的邻居是个大妈。
最后伊夏退而求其次,租下王天赐对面楼的房间,一开窗就能看到对窗的他。
“王天赐,我可不可以去你房间玩会,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哦。”伊夏很精神,迈着小短腿就要比王天赐先一步进楼。
可是王天赐的手很长,并且不留情面的直接又拎起她,嘴角扯了扯,回头就把门关上了。
伊夏撇撇嘴,转而迈着小短腿往隔壁楼蹬蹬蹬的跑,一会的功夫就到了三楼,随便把鞋一丢,换上拖鞋进房开窗,大约一分钟后,看到对面王天赐开窗,于是笑嘻嘻对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王天赐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选择了低头看书。
伊夏没出声,她双肘抵窗托腮,认真的看着他,就像一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女。
时光荏苒,天黑人散。
关窗前,伊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王天赐抬头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也在笑,很阳光,不牵强,让人感受到温暖。
黑夜,总会带给人恐惧。
笑着挥挥手,伊夏关上窗,紧接着笑容凝固,双眼瞬间泛红,她蜷缩在角落中,哭得梨花带雨,偏偏悄无声息。
王天赐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深深看了眼对窗,留下一声轻叹。
关上窗,王天赐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咬牙坚挺,双眼布满血丝,喉咙干涩却不呻吟,偏偏满地打滚。
渡人难渡己,医者难自医。
说什么人定胜天,吹什么寿齐神仙,刺痛间,全他妈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