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搓动着满手的泡沫,原本以为白鸽知道呢,现在看来她真的不知道。
张国全自言自语的说:“小的时候经常和国正一起摘下来很多枣叶,泡在盆里,用枣叶搓出的泡沫洗手,很干净,以前的小伙伴都喜欢这样玩。”
可是白鸽哪里有什么小伙伴,小时候唯一的伙伴算是大姐了,但大姐肯定是不乐意和她玩的,大姐有自己的好姐妹,有时候还会把好姐妹带回家里,欣赏她那双不能动的双腿。
然后人家就会惊奇的问:“她有腿啊,真的站不起来吗?这太奇妙了吧。”
大姐就会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那样子好像在说,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吧。
白鸽就会羞的躲到被窝里。
想起国正,张国全甩了甩手上的泡沫,现在国正该走过了吧。
“国全,你快帮我洗啊,我很想试试。”
白鸽没想到用枣叶也可以洗头,直接打断了张国全的沉思。
回过神的张国全笑了笑,蹲在河边,给白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白鸽的脑袋躺在他腿上。
把手伸到河水里,捧出来洒在她的头发上。
晒了一整天的河水,显得有些温热,洒在头上让白鸽觉得暖暖的。
她的头发有点微黄,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发丝柔软,长长的垂进河水里。
等到把白鸽的头发全部浸湿,张国全又用桶里的泡沫水,洒在她滴着水的头发上,细细的揉搓开来。
白鸽觉得痒痒的,很受用。
揉搓的差不多了,张国全又把她的脑袋靠近河水,很低,任由清澈的河水把头发上的泡沫冲走。
白色的细碎泡沫很快随着河水,向远方蔓延,在阳光下泛出金色的光泽。
“国全,我感觉这样洗头发很舒服。”
白鸽仰着脑袋,看着高高的天空,有几朵白云漂浮,身下是涓涓流淌的河水在冲刷着她的发丝,像水草一样随着河水晃荡着。
“行啊,以后每次都这样给你洗。”张国全微笑着说。
这让白鸽也跟着嘴角微微上扬,他总能在不经意的瞬间给她惊喜,给她最平凡的幸福。
河岸上有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提着凉菜和一瓶酒,就那样静静的望着这一幕,他没有打扰。
挨到傍晚的时候,张国全拿出脖子上的毛巾,开始给白鸽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离得很近,白鸽甚至能感受到他喷出的热气洒在脖子上,痒痒的。
张国全擦拭的间隙,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河岸上的中年男人。
“杨支书……”
白鸽听到了他的呼喊,忙扭头去看,觉察出现在两人的动作过于亲昵,白鸽顿时红了脸,忙接过毛巾:“我自己来吧。”
张国全也没在意,把白鸽推到岸上,向杨雷打招呼:“杨支书,我准备明天去找你呢。”
“没事,正好我晚上有空,咱兄弟俩喝点。”杨雷爽朗的说道,掂着一瓶酒向张国全示意了一下。
回到院子里,白鸽开始给自己梳头发。
张国全和杨雷来到院子,在一个大石头前,两人对向而坐。
“杨支书,家里简陋,也没个招待你的地方。”
“瞧你说的,咱兄弟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这样挺好,等会星星出来,看着星星,喝着小酒,人生的快乐不就是这样嘛。”
简单,随意,然后幸福着。
在杨雷忙着把老婆调好的凉菜放到石头上的时候,张国全快步走到屋里,回来的时候,杨雷已经把酒倒好了。
杨雷抬头望着张国全怀里厚厚的一沓纸,面露疑惑:“国全弟,这是?”
“请愿书啊。”张国全把厚厚的一沓纸放在石头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