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寡妇终于发现突然现身在院子里的张国全,她惊慌了,忙着用手捂住胸口,忙着用手捂住大腿,忙着用手把裙子往下拉,忙着用手把裙子往上提,恨不得那一刻长出十只手来。
张国全也惊慌了,赶忙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个,马,马姐,我什么也没看到,那个,我,我先走了。”
“张国全,不是你想的那样。”马寡妇在屋子里喊了一声。
张国全也没敢转过身,直接背对着身说:“马姐,我没想什么呀。”
他确实没想什么,他当时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来不及去想。
“我和大金牙不是你想的那样。”马寡妇说完这句话,直接走进了里屋。
院子里的张国全仍然保持着背对的姿势,他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把俩人想成什么样,他可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本来他就对杨雷当初的想法不看好。
马寡妇是个可怜人,如果大金牙能对她好,也是不错的归宿。
出了院子门,迎面碰上瑶瑶,那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一把抱住张国全的胳膊,疑惑的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问完,她往后猛的撤了一步:“喂,张国全,你该不会喜欢上本姑娘了吧?”
“啊,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诶,虽然你跟踏实,是本姑娘的菜,可我怕对不起白鸽姐姐。”
“不过,人嘛,总要为了幸福而活,你要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幸福的话,那我倒也不是不乐意。”
瑶瑶自顾的说着自己的臆想,根本没在意张国全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张国全完全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一样看待,白鸽也是。
她为什么对幸福的追求总是大胆的呢,在张国全看来是很好理解的,这和她的性格有关,和她的经历有关,因为她小时候缺这些东西,长大了就会奋不顾身的去追求,热烈而又张扬。
一转眼,河滩上那片芦苇荡上梢冒出了大片大片的芦苇花,呈白绿色,离远了看,翠绿的一根根芦苇下枝扎进水里,托着一片白茫茫的长绒絮,被风一吹,白绿相间的海洋蔓延开来。
要不了多久,等玉米掰完,在种上下一季小麦的时候,芦苇枯萎,整片芦苇荡将变成金黄色的海洋。
金黄色也是丰收的颜色,是农民喜悦的颜色。
应白鸽的要求,他回到西口村,给老爹帮着一起掰完了玉米棒,老爹还不知道他已经分家的事,怕亲家多心就让他回来了。
反正玉米棒已经进了院子,接下来给玉米扒皮,编成串,老爹和老娘每天吃过晚饭,坐在星空下,聊着家常的功夫就做完了。
为了体谅白鸽,张国全主动去给老丈人掰了玉米,白鸽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丈人还是那副样子,他也懒得理会,只是为了白鸽闷着头干活就行,也不吃饭,到了点就回到自家的院子和白鸽一起吃。
等到帮着老丈人把玉米掰完,剩下给玉米扒皮的事就交给丈母娘和大姐杨玉兰就行了,犁地的事老丈人和姐夫王永贵一起忙碌,他还有自己的事,要给开垦好的荒地施点厚肥。
本身就是常年不用的荒地,直接在上面种植庄稼,倒也不是不出,只是收成不好,为了有个好收成,给荒地施肥改善土质是必不可少的。
在一边开垦荒地的时候,他就一边做了计划,用大粪夹杂草灰,碎叶子,麦秸沤了一些肥料。
没想到把那些沤好的肥料撒在地里还不够,又从王婶家的茅坑里掏了不少粪,用扁担挑了两桶,晃晃悠悠的走向开垦好的庄稼地里。
一路上粪桶散发着恶臭,张国全也是紧皱着眉头,这王婶的嘴巴毒,拉的更毒。
那臭味能飘出去很远,引得一边躺着晒太阳的汪大川捂住鼻子,嫌弃的摆着手让张国全赶紧走。
张国全倒不想走了,故意停在那里,好好熏熏他那犯浑的鸡窝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