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向来一意孤行?,一旦下了决定,几乎无人能撼动?他的决心。有些事?,便是跟随他的门客幕僚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当然?,晏长裕也?极少会?解释。
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人解释。声音有些干涩,看得出他做得很?生涩。
他们做了五年夫妻,一同度过了那么?多的日夜,元朝当然?清楚他的性子。曾经她无数次盼着他向她解释,甚至告诉自己,只要他的理由合理,她可?以理解他,甚至原谅他。
可?是她等了很?久,直到死,也?没有等到半句解释。
虽然?已经放下,但那件事?确实是元朝的心结。她一直不明白,晏长裕为何执意要把陆瑾接进宫?
她的骄傲曾让她无法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败,所以她曾在心中找了很?多很?多的理由为晏长裕开脱。
直到她躺在冷宫的床上等死,那一刻,才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个失败者的真?相。
接受自己的失败,真?的很?难。
何况还是输给一个自己看不上甚至厌恶的人。
虽然?很?多人都赞过陆瑾,但在那之前,元朝从不认为自己比她差。才女确实很?厉害,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长处。
然?而晏长裕打碎了她的骄傲和自信。
那比她的爱情和婚姻失败更加残酷,即便她表现得不在意,但无人知,她其实开始怀疑自己。
——她是不是真?的比陆瑾差?
倘若不是,晏长裕为何要那般对她?这?样的自我怀疑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如今,元朝甚至偶尔也?会?有怀疑。
只是经历过一世,她成熟了很?多,也?变得更加强大,这?才慢慢调整过来。
如今,晏长裕却向她解释了。
那是她曾求了很?久也?难以触及的东西,结果,这?般轻易就送到了她的手?上。
开心吗?
并没有。
那一刻,比起?释然?和开心,心中首先生起?的反而是讽刺。
元朝忽然?笑了。
见她笑了,晏长裕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和解释。她实在太久太久没有对他这?般笑过了。
平常便是笑,也?只是客气又疏离的笑。
那种笑,只让他觉得压抑和愤怒。
“知知,”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近,唇角随她也?不由自主的缓缓翘起?,他甚至本能地放轻了声音,唯恐打破这?份美好。
只是心底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瞬间犹如泉涌,让他迫切地想要靠近她。
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渴望再次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渴望她回到自己身边。
“我心悦你,前世今生,都只喜欢你。知知,”他又唤她的名,每唤一次,心跳就加快一分。晏长裕极力让自己镇定,想要平缓那过快的心跳,他不想在她面前太狼狈,“我们重新开始吧。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可?以做到。这?一世,绝不会?再伤你。”
他极少说这?般直白的情话,以至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