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缩在岑殊身边,推着他的臂膀小声叫着人。
“师父、师父。”
但岑殊好像已经深深入定一般,并不理睬他。
薛羽轻车熟路地挤进他怀里,双手扶着岑殊肩膀抵着对方额头。
他还记得岑殊第一次教导他灵力行走路线时,就是两人头抵着额头,在他意识海里进行的,他们现在也可以在他脑袋里说话。
“师父。”他又叫了一声。
岑殊额头微凉,如果不是还有浅浅呼吸打在他唇峰上,薛羽都要以为这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死了。
薛羽使劲在他怀里拱了拱,又把他鬓边的长发打了个死结,可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理他。
薛羽有点生气,抬头在人下巴上使劲咬了一下,往旁边一滚,滚到对边的床脚,也不理岑殊了。
他气了一会儿,本来也想入定,但他的修为本就是从岑殊那里蹭来的,平素自己练功时从来都是推着不走,打着倒退。
再加上这几天舟车劳顿,海面上小舟飘摇,又被岑殊吓着,薛羽根本就没有睡好,疲惫得厉害,此时挨着床榻,周天没运起个头,人就已经闭眼睡着了。
在渐渐响起的小呼噜声中,一旁的岑殊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薛羽本来在床那头,此时睡熟了就自己滚到了岑殊膝边。
他只穿着中衣,衣带系得松松垮垮,一个滚儿打过来就已经不在腰上了,衣襟松散开来,覆着薄薄肌肉的胸膛袒露着,胯骨上挂着条他自己裁缝的小短裤。
他是只小动物,在岑殊身边睡得四仰八叉毫无防备,熟睡时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与隔壁的雪豹完全同步。
岑殊垂头看了他一会儿,手指落在薛羽柔软的肚皮上,接着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上滑。
玉白指尖点过他的锁骨、脖颈,攀过尖尖的小下巴,细细描绘他的五官。
这是岑殊曾经一一亲过的地方,这曾是他无数次抱过的人。
残魂。
如果这时的雪豹是残魂,那么以前为他坐骑为他死的那个,也是残魂。
岑殊的指尖点上薛羽眉心,一道沁人凉意浸入骨缝,让熟睡中的薛羽忍不住嘟囔着翻了个身,把他的手指蹭开了。
残魂。残魂。
岑殊落空的手指顺势而下,挑开他的薛羽的唇缝,将指尖探了进去。
窗外的月光在水汽阻隔下变得十分模糊,落在岑殊眼底时,只剩一片锋利的月色,浸着些削薄的凉意。
他心不在焉地揉按着薛羽唇瓣内侧细腻脆弱的软肉,指腹很快就湿了。
“你……是个什么呢……?”
他眼神空洞,轻轻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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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发生,一夜好眠。
也许还因为之前累得狠了,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后甚至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笛昭笛昕是在隔壁弟子家用了早饭才过来的,寒暄几句后,几人上了小船上行驶向圣山。
岛内水道纵横交错,似乎大家出门都是行船。
他们绕过几个弯,船后头已经又跟上了好几条小船。
他们是来给笛昕送行的。
笛昭撑着桨,那副亲切面容丝毫看不出昨日诡异可怖的模样,完全就是个正常人。
她示意众人抬头,看向头顶高耸入云的岛屿。
“那就是圣山。”笛昭用一种虔诚的语气说道,“不论我们在无尽海的哪个地方,只要一抬起头,就能看到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