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舆也是轻轻叹气。
他家虽然还行,没有受到太多的牵连,但要说完全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朝堂之事,既然无法伸手,何不吟诵风月?清谈辩论,传到后世,也不失美名。”
“诸位想得这般明朗,在下可没有这般豁达。”
陈眕握着酒樽的手微微用力,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之前的风度,而是变得十分狰狞起来了。
“我要查清我父亲是如何死的。”
“廷尉已经给出了答案,失火。”
“当日失火几处,齐王死了,我父亲也死了,诸位不觉得有些诡异?有些奇怪?”
左思拍了拍身下的灰尘,站起身来。
“若陈凖子邀老夫前来,便是因为此事,那还请让老夫告退了。”
“左公稍等。”
陈眕笑着拦住左思。
“今日邀诸位来,其实并非是要诸位来听在下诉苦的,或者说,今日邀诸位来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另有他人。”
“你在替谁做事?”
潘岳从陈眕得口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出来。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诸位了,我如今是替齐王做事,邀尔等过来得,便也是齐王。”
齐王?
“哈哈哈!”
刘舆先是大笑一声,再说道:“齐王如今乳臭未干,陈凖子愿意替他买命,倒是奇也怪哉。”
“齐王仁义,行王道之事,我为齐王做事,攘除奸凶,如何不行?”
“陈凖子你欲如何,与我等无关,告辞了。”
听到这里,左思哪里还不知道这个陈眕就是想要拉他下水。
这如何使得?
他可是要活得久一些的。
就算他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
“哈哈哈,我看诸位想走,今日也是走不了的了。”
草庐之内,却是有清朗声音传来。
这个声音听过去,便知道是年纪不大的。
“阁下何人?”
草庐之中的人也没有与在场的人打哑谜的意思,直接是走了出来。
是一个青年俊彦,潘岳看其衣着不凡,相貌堂堂,便知道不是一般人物了。
“既然是客,客要走,主人如何能够不让他走呢?”
“若是放在之前,客要走,自然是可以走的,但是现在诸位听到了这些事情,还想要走,恐怕不容易罢?”
“老夫发誓,今日之事,定然藏于心中,不说与他人。”
那青年俊彦轻蔑一笑,说道:“相比于活人,死人更会守住秘密。”
“阁下是?”
“在下司马冰。”
司马冰?
潘岳马上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