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王导如此乖巧,除了王敦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张华。
“坐罢,这春日蒲桃长得还不够茂盛,这果实,也没有结出来,不过到了夏日,恐怕就可以纳凉了。”
王生盘坐下来,坐在张华对首。
“广元侯今日来拜见,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生看着张华,那皱纹如同老树皮的脸上,镶嵌着两颗还算明亮的眼睛。
“张公说笑了,我来此地拜会,一来是因为仰慕张公,遂来拜见;这二来,却是张公相邀,否则我也不会来。”
这话说得这么直白,倒是将中间虚与委蛇的话都省略了。
“谁说是我邀你的?”
“张公贤婿卞粹邀我过来的。”
“哦?是他啊,倒是我老糊涂了。”
老糊涂的张华未必老糊涂,王生心可算是明亮的。
“我确实是有事要与你说,但也只与你一个人说。”
张华的言外之意,已经是很明显了。
王导心中稍稍有些异样,但是张华都如此说了,他还是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园中随意走走了。”
王导要走,不料王生却拉住王导的手,不让他离去。
“茂弘兄留步,你也非外人,我与张公所言之语,更非是什么秘事,何必避嫌?”
“哦?”
张华眉头一挑,他看了一眼王生,再撇了一眼王导,老脸上又露出笑容来了。
只是这笑容,似乎有别样的意味于其中。
“既然广元侯都这样说了,那你也不用走了。”
王导心中诧异,也不知道张华与王生两个人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现在,便也只能坐回去了。
“自我乞骸骨之后,天下愈乱,先是齐万年,再是益州赵廞,现在又是魏郡,总归是有些事情做错了,才会导致如此的。”
张华就差说要再次出山了。
“张公慎言,齐万年,在张公之时便已经兴起,益州赵廞则是与贾后有关,实则是宫廷之争的延续,至于魏郡,背后恐怕是个别有心人谋动,非是张公乞骸骨之后便兴起的,而是多年前埋下的祸根,张公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