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可不好受。
“汝阳郡主的事情,之后再说,齐王此番在信中,却是有联合之意,而且这信是从鲜卑人手中送来的,这鲜卑人愿意送信来,说不定已经与齐成了什么交易了。”
河间王司马颙的一番话,也是让张方安静下来了。
他毕竟是河间王的部将。
在此时的大殿之中,还是轮不到他撒泼的。
“齐王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也好大的口气,邀请我共治天下,呵呵。诸位以为,齐王这番话,是可信,还是不可信?”
张方马上站出来了。
“齐王狡诈,不可信。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便是末将都明白,齐王不过是狼子野心罢了,等他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大王再出兵,才会有收益,如今北营士卒尚在雒阳,广元侯亦是在河东郡,弘农郡等地屯田,要想与齐王呼应,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见到张方并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的事情便失了分寸,河间王轻轻点头,对张方的表现很是满意。
“长史,你如何看?”
河间王长史沉思片刻,最后起身说道:“张方将军所言,确实有道理,但大王有没有想过,若是鲜卑人,匈奴人,加上如今在益州的羌氐全部呼应的话,天下届时大乱,到时候洛阳的皇帝要我等挡住北面的段部鲜卑与拓跋鲜卑,我等该如何做?”
要想在乱世之中独善其身,可不容易。
“大王若是想要独善其身,陛下若是胜了,定然是会追究大王的责任,齐王若是赢了,势必也要拿此事来做文章。”
说了这么多,意思便是说,现在是必须要站队的了。
“那以长史看来,我等是要跟着陛下,还是要跟着齐王。”
“这取决于大王心中是如何想的了,若是呼应齐王,变数很大,若是呼应陛下,可得一时安定。”
一个是富贵险中求,一个则是安稳之策。
当然,说是安稳,也是有一些风险的。
河间王摸了摸自己下颚的胡须,似乎是在思考。
“长史便与本王细细说来,这个变数,到底有什么?”
“这变数便是齐王信中说的话到底是有几层可信度。”
几层可信度?
“此话怎讲?”
“齐王的信自然是写得天花乱坠,好像是大王一旦呼应,他必能成势一般,另外他的好处,许诺得也未必可信,能不能胜过洛阳的陛下,这是第一个变数,胜了洛阳的皇帝之后,齐王兑不兑现诺言,那又是另外一个变数。陛下若是败了,只要是一死,这九五之位势必有人相争,大有信心能够将下面一个皇帝掌握在自己手上?”
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是曹魏的拿手好戏,其实也是他司马家的拿手好戏。
这祖传的手艺,河间王司马颙自然也是没有丢的。
“危险或许真的是危险了一些,但总好过受人鱼肉为好。”
河间王的这番话,可以说是为此事已经定性了。
那便是要去呼应齐王。
“只是如何呼应齐王?”
真正与洛阳那边撕破脸皮,河间王虽然敢做,但还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了。
“大王,或许可以乔装成段部鲜卑,拓跋鲜卑的势力,骚扰河东、弘农二郡。对于齐王那边来说,也算是一个交代了。”
张方此时马上站了出来。
汝阳郡主是不是在广元侯手上,他总是要去看一看的。
而寻常时候,他是去不了弘农郡,河东郡的。
但乔装成段部鲜卑、拓跋鲜卑这些势力的时候,那倒是可以去了。
“河东郡、弘农郡都有重兵把守,要去骚扰,恐怕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河间王心中却是在计较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