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眉头紧皱,他看向刘和,颇有些失望。
“杀了,岂不是断了一条路?况且,我们也不一定死跟着齐王,汉人最是奸诈,信任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呼延翼也是在一边说道:“见这些人肯定是要见的,但得秘密接见,可不能让齐王的人知道了。”
这事情要是给齐王知道了,就有些不妙了。
“不错。”
刘渊轻轻点头。
“而且去见这些使者,我不能去见,和儿,你去见他们。”
“我?”
刘和愣了一下。
刘渊眼睛闪了闪,点了点头。
“便是你去,不要让为父失望。”
说完这句话,刘渊便对着刘和挥了挥手。
呼延翼连忙拉着刘和,出了书房。
“此事你必要办好,不能由着性子来,这是你父帅对你的考校,不能因为那使者与刘聪有关,便失了分寸,用了小心思,你知道吗?”
看着自家外公灼灼的眼神,刘和重重点头。
他知晓,他的很多事情,都不被他父亲看好,之所以现在还是继承人,便是因为他的后台。
他是长子,外公一家又是呼延氏,实力雄厚。
但
不管他身后的力量有多少,能让自己父亲满意,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外公,你放心,此事孙儿一定办好!”,!
由下一代继承所有遗产一包括除了母亲以外的所有女人,她们都是财产。
因此刘聪的这种行为,是一个正常的匈奴人的行为,但却为汉人所不齿。
两个民族的融合,是需要在文化传统、生存式、生活习惯等诸多方面逐渐接纳的。
但以当时的时间点来看,汉匈之间的这种接纳还是太少。
问题随着刘渊的病逝而逐渐暴露出来,并且越演越烈。
这种巨大的鸿沟,在当时是没有办法调和的。身为皇帝的匈奴人没有办法立即改变自己的传统,汉族人也不可能接受自己底线以外的行为,既然如此,那么相互接受根本就无从谈起。
除了文化上的不协调,制度上也有矛盾。
刘渊在称帝之初,全面接纳汉人的政治传统,但这并不意味着完全摈弃匈奴人的管理模式,他设置了一个机构,叫做“单于台”。
既然汉人和匈奴人生活习惯不同,那就“分而治之”,用汉人的办法管理汉人,匈奴人的办法管理匈奴人。
可领!
刘渊继承接受了汉人自秦始皇以来的官制,以此来统治汉地;对于匈奴人,则用“单于台”来管理。
也就是说在一千七百多年前,刘渊就率先实现了“一国两制”。
但这个制度天然存在两个bug:
首先,胡汉的分裂因此有扩大趋势。
面对着胡汉两种民族不同的生活习性和方式,刘渊给出了分而治之的解决方案,但这种方案在解决问题的同时,又制造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掌握政权的胡人维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治理模式,被统治的汉人则是另一种模式,两者之间完全没有贯通的可能。
这套制度的设定,既然一开始就强调胡汉之间的分别,那么也就强化了两者之间的对立。
其次是军事上的问题。
匈奴人是立国的根本,因此,管理匈奴人的“单于台”才是最核心的权力机构,那么皇太子兼任“单于台”大单于就成了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