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赋课结束的时候,将诗作交上来的学子也不过寥寥无几,而即便交上去的也只有徐瑾瑜一个人得了一颗星。
一时间,一号斋的学子们是心里又自豪,又羞愧。
自豪的是,这样的人在他们一号斋,不管是吹嘘还是月考,他们都自信满满。
羞愧的是,他们曾经还心里怀疑,鄙夷过徐瑾瑜,还曾当着他的面儿不友好。
虽然,徐瑾瑜表示不计较,可是一号斋的学子们却觉得臊得慌。
明明,徐瑾瑜年岁最小,该是如他们弟弟一样的存在啊。
于是,在徐瑾瑜不知道的地方,一旦有人说徐瑾瑜的择录函不过是看脸,来路不正等话语时,就会被一号斋的学子们呵斥一通。
以至于……徐瑾瑜觉得其他斋的学子们看着他的眼神是愈发奇怪了。
想想高无涯说的一个月,徐瑾瑜不由绷紧了脸。
忍吧。
不忍咋办?
他又不能打人!
而另一边,云萧下了诗赋课后,也是步子悠闲的朝先生们的舍馆而去。
和学子们两人一间不同的是,先生们都是一人一间一进院子,独门独院。
不过先生们的喜好各不相同,有好竹的,有好梅的,有好桂树的。
是以即便是院子都长得一般无二,但只看那墙头探出的枝桠,便知道是谁的院子了。
云萧缓步徐行,如同散步一般,挨家挨户的敲门过去。
第一家,云萧去的是有梅树的院子,九月份的梅树有叶无花,然这梅树的枝条却是被精心打理过,绿叶如瀑倾斜而下。
“笃笃——”
“何人……碧虚,怎么是你,进来吧。”
林浓熙看到云萧的时候,有些惊讶,但随后便请云萧进去:
“正好,前两日山长送了我一些晚甘侯,一道品品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正好今日我得了一篇佳作,我等品茗共赏,也是一件乐事。”
云萧温和浅笑,随后二人临窗对坐,捧着热茶,云萧将自己着号揣入怀中的那张纸拿出来。
“耀兄,且来先看看这诗如何?”
林浓熙点了点头,随后认真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林浓熙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意之色愈盛:
“以画入诗,说的是,观云亭之景吧?尤其是最后这句,真真是世事无常啊……”
林浓熙感叹的说着,随后将目光落在云萧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云萧却直接笑着摇了摇头:
“哈哈,我就知道,果然如此!”
林浓熙被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萧这才大笑着将徐瑾瑜的答复说了出来。
林浓熙:“……”
“碧虚,你莫不是再说笑?怎么,怎么可能……”
“可是人家原作者就是这么想得啊。”
云萧笑眯眯的说着,林浓熙一时无言,半晌才咬牙道:
“是哪个臭小子写出来糊弄人的?我就说这文风为何与碧虚你相差那般大!”
云萧再度笑道:
“那,耀兄不妨自己猜猜?”
林浓熙闻言微微敛目,他记忆颇佳,对于学子的名字已经记得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