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隔着门,那人只听到一声回音,可却声清如玉,让人不由抬眼看去。
下一刻,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只见一个一身浓绿的少年半开门扉,露出那张莹润如玉,皎若冰月的面庞。
按理来说,浓艳的颜色寻常人总是压不住,故而会显得俗气,可是少年这一身墨绿长袍却相得益彰,甚至平添了一抹沉稳,显得少年愈发风采卓绝,玉骨冰清。
“在下正是徐瑾瑜,不知阁下前来有何贵干?”
徐瑾瑜含笑拱了拱手,他这一出声,那人才蓦然回神,连忙道:
“徐郎君,吾乃清丘县衙衙役,我们大人请您前去县衙一趟。这是我们大人给您的手书!”
衙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徐瑾瑜,徐瑾瑜直接当面拆开,看着看着,他不由神情一顿。
无他,这是清丘县令柳洪听说他被皇上赐予了参案,协理之权,所以这是来找外援来了。
徐瑾瑜忽而勾唇一笑,随后将信收好:
“县令大人的意思,我已经知晓,敢问县令大人可有说需要我什么时候到吗?”
衙役挠了挠头:
“若是即刻能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来柳县令还是很急的。
徐瑾瑜思忖了一下,随后道:
“那烦请阁下稍后片刻,我告知家人,即刻便来。”
“应该的,应该的。”
徐瑾瑜随后回家给家人说了一下这件事,徐母擦了擦手上的水,惊奇道:
“这县太爷都得找我们大郎帮忙?!”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没听瑾瑜昨个怎么说?莫让人觉得我们张狂,对瑾瑜不好!”
徐老婆子轻斥了一声,徐母立刻捂上了嘴巴,委委屈屈的看了徐老婆子一眼。
徐瑾瑜不由眸子一弯,压低了声音道:
“没事的,奶,那是对外人说的。咱们家里人,可以张狂一点!我读书科举,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好日子吗?”
徐瑾瑜看着大家战战兢兢的模样,语气带了几分玩笑,徐母这才迟疑道:
“那我去猪肉刘的摊子上买肉的时候,可以让他多给一些饶头?”
徐瑾瑜闻言不由哑然失笑,连连点头:
“那是当然,买卖讲价,人情世态,再正常不过了。”
徐母这才拍了拍胸口,大松了一口气,絮絮道:
“那就好!大郎你是不知道,那猪肉刘的猪肉好是好,可总是短那么一星半点,不让他添点饶头,就是咱们吃亏了!
昨个你奶私下里还叮嘱我,让我以后别去和人家讲价,省得丢了你的脸……”
徐老婆子也有些脸热,轻咳一声:
“我那不是怕人家说我们家瑾瑜?好了好了,在瑾瑜面前不说这些了,瑾瑜是做大事的,不听这些闲言碎语!”
“奶说什么呢?咱们家里事儿在我这儿可没有小事,娘你放心讲价,要是谁说嘴到我跟前,我自有办法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