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见沈玉鹤朝着宋锦茵的后脖颈抬了抬手,而后小姑娘杏眼紧闭,身子一歪,便朝着旁侧倒了下去。
孙娘子上前,可欲接人的动作到底是慢了一步。
“沈大夫,好身手。”
林景修眸中透出防备,看着他扶住宋锦茵的手,冷笑道:“男女授受不亲,沈大夫如此举动,怕是不合礼数。”
“男女授受不亲?”
沈玉鹤原想将人打横抱起,可临了还是将人让给了上前的孙娘子,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若照林公子这等说法,往后但凡有女子来看诊,我通通都得将人给请出去,让其去寻别的大夫或医女?那我毕春堂的买卖,还要不要做了?”
“你”
“林公子,救主子要紧,还有那易旭东也被沈大夫扣下,此时已经被玄卫带走,兴许要劳烦林公子去一趟。”
将宋锦茵送回屋子前,孙娘子小声提醒了一句,林景修这才作罢,侧身让出了路。
裴晏舟不在,许多他叮嘱的事,眼下他都得接过手。
只是适才瞧见沈玉鹤的气势,林景修心中忍不住就生了敌意。
他知晓江南沈家不止是面上瞧见的这般简单,也知沈玉鹤亦是深不可测之人,但刚刚沈玉鹤未隐藏的内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雄厚,林景修不免就多想了一些。
屋内满是药味,沈玉鹤看了林景修一眼,并未多言,只踏进里头解下鹤氅。
月白色袍子将其衬得眉眼卓绝,俊逸出尘,不同于裴晏舟的俊美,而是多了几分儒雅,同林景修平日里的温润如玉有几分相似。
宋锦茵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便也不知,裴晏舟半夜醒来,瞧见屋里的男人久未出声。
彼时外头夜色弥漫,屋内烛火摇曳。
裴晏舟只觉眼皮沉重,却又在确认男人身份后,强撑着往屋内看了一圈。
没能瞧见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他清隽眉眼一点点转为枯寂,许久才恢复常色,寸寸冷了下来。
“主子醒了!”
玄卫惊呼,却见床上的人并未有半分喜色,只是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半晌,薄唇轻动,像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她可是回去了?”
只是还未待玄卫开口,他便自己压了这话,带着微不可察的苦涩,“罢了,一日已过,倒也不必再问。”
沈玉鹤转身看向床上坐起的人。
为着逼出其体内的毒,方便换药,屋里火烧得热,裴晏舟便也未着上衣。
只是沈玉鹤见其伤口因着崩裂又浸出了血迹,他突然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挑了根草药放在火上烧了片刻,轻笑道:“世子如此模样,倒是让草民瞧了个稀奇。”
“沈大夫提前了两日进城,如此挂心我的伤势,也让我颇为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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