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刀?”展昭纳闷,他们那么多人,除了跟随赵普的几人之外,其他人并没见过赵普真正用新亭侯打仗,说实话,开封府的巷子那么窄,新亭侯都未必施展的开。
“哎呀!”欧阳一跺脚,“对啊!”
“什么情况?”展昭让他说清楚。
“王爷基本对付强敌或者以少战多想尽快解决问题的时候才会用新亭侯。”欧阳解释,“新亭侯那刀脾气很诡异的,平时都装死,非要醒刀。”
“醒刀,是用血么?”白玉堂也善于用刀,有一点这方面经验,妖刀大多嗜血,唯一能让刀安静听话的,只有主人的血。
“那刀极度嗜血,一旦大开杀戒非要饮饱才肯罢休,所以每次王爷用刀之前,都会稍稍用一点血醒一醒它,它就老实听话了。”
“那岂不是每次用很多血?”展昭皱眉。
“醒刀一点点血就够了,新亭侯的刀把末端和刀身相接处有一个豁口的,很锋利也很薄,轻轻一碰就会有血,王爷都习惯了,再说他一年才开刀几次啊,又没什么大仗要打!”
“那醒刀跟黄员外什么关系?”白玉堂还是问了句重点。
“王爷是用黑色水纱缠的刀柄。”邹良双眉皱起,竟然开始流畅快速地说话,“一旦醒刀之后,王爷的手指上会有伤,每次血迹都会顺手擦在刀纱之上,所以经常换缠刀柄的黑纱。”
“那些黑纱哪儿来的?”殷侯问。
“都是皇太妃给他准备的,都是价格昂贵的药纱,染纱的时候放入了金疮药和一些止血的药剂……”
“那些纱该不会是从黄员外家买来的?”展昭也吃了一惊,“那赵普什么时候换过刀纱?”
“今早王府的人刚刚送来过新的,王爷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欧阳皱眉,“他一想心思就喜欢自顾自缠刀纱。”
众人面面相觑。
殷侯此时脸色也不太好看了,“马上去找!”
众人要分头,殷侯叫住展昭,“昭,你去开封府找公孙。”
展昭一愣。
殷侯提醒,“我们找到赵普后,如果他已经用刀,我们会放联络信号,你马上把公孙带来!”
展昭点头,赶紧去了开封府。
殷侯等人散开,寻找赵普。
而此时,赵普在何处?
开封府东边的一个谷场,赵普皱眉看着将自己围住的众人。
紫影和赭影站在他身后。
刚才三人一路往东边找,突然就看到几个黑影鬼鬼祟祟,也不知道是有意引他们,还是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但三人还是追了过来。
果然,到了谷场,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衣人给围住了。
紫影和赭影对视了一眼——埋伏?
赵普摸着下巴想心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是在发呆。
“王爷。”赭影低声问,“战还是走?”
赵普想了想,忽然笑了,伸手对紫影招了招。
紫影和赭影都心领神会,退到一旁,紫影背一弓,同时解开绑在胸前的丝绦,将背后巨大的新亭侯送出了黑色的布兜。
赵普伸手接住,顺手拦住准备往天上扔联络响箭的赭影,“我先玩一会儿再说。”
紫影和赭影颇无奈,只好站在一旁等候,赵普可能很久没上阵,手痒了。
那群黑衣人抽出兵刃,看样子来者不善,是准备跟赵普拼个你死我活了。
赵普将新亭侯插在了眼前的沙土地上,透过刀把和刀身之间的弧度正好望到对面上百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几百个而已……计是不错,无奈大爷我福大命大,有神人相佑。
随后,赵普抬手,手指轻轻滑过刀柄与刀身之间豁口的锋利之处,一滴血随着刀身的凹槽……迅速滑下,一直沉寂的新亭侯,忽然像是被唤醒的野兽相仿,似乎是有了呼吸。乍一看沉重又死气沉沉的马刀,瞬间变得嗜血而危险。
赵普将手指在刀柄上缓缓滑过……擦干血迹,握紧了刀。
见对面众人似乎是松了口气,赵普挑起一边嘴角,似乎是在跟刀说话,“好久没饮了,今天让你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