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好奇问展昭,“猫猫咱们不管么?”
展昭对他晃了晃手指头,“比武打擂台是江湖规矩,我再怎么说也是半个江湖人,再加上玉堂和白木天是亲戚。我们都收了扁盛的请帖来参加金盆洗手礼,人家是前辈,我们跑去拆台容易落人话柄。扁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里头有蹊跷,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欧阳和话唠也是好意。”
“就因为扁盛不是不讲道理才显得更奇怪。”白玉堂疑惑,“他跑来开封皇城摆一座通天擂,这行为本身就有问题。”
展昭托着下巴看着下边的情况,“那几个守门的都不说话啊。”
白玉堂也看了一眼。
就见欧阳已经恼了,龙乔广靠着墙看那个高台的表情也不是太爽。
白玉堂轻轻地摸了摸下巴,对展昭道,“猫儿……”
展昭没等白玉堂说完,就领会了他的意思,因为展昭也想到了这一层。
这如果僵持住了,高河寨是拆还是不拆这擂台?
如果拆了,扁盛势必被人笑话,说他怕了官府。
可如果不拆……皇城军的面子往哪儿搁?欧阳少征和龙乔广就算不在西北军营,也代表赵家军,赵普就代表赵祯……江湖和朝廷直接对着干了啊这是?
正想着,就见一个少年走了出来,对欧阳拱了拱手,道,“将军,不知道我别院哪里得罪?”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桌边的小四子就眯起了眼睛,出来的正是扁肆。
欧阳指了指那个高台,“皇城严禁比武私斗。”
“哦……”扁肆抬头看了一眼,笑了,“将军误会啦,那是我们练武用的。”
欧阳眼皮子直抽,心说你丫睁着眼说瞎话啊。
扁肆十分有礼貌地回话,“我高河寨几位副寨主一直都是这么练功的。”
展昭摸下巴,“来这招啊。”
白玉堂本来就属于嘴笨不愿多说话的人,觉得对方都这么说了,欧阳他们也没法子反驳,总不能别人练功都管吧?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些替欧阳闹心。
却听小四子“哼哼”了一声。
两人都看小四子。
就见小家伙一扭脸,嘟囔了一句,“竟然跟征征耍嘴皮子。”
展昭和白玉堂又对视了一眼,一挑眉……
再看下边,只见欧阳也不恼,抱着胳膊跟扁肆一样笑嘻嘻,“你小子少给我来这套,照你这么说天下的擂台都是练武呗?杀你全家说是找你全家练武你干不干啊?这台子不拆也成,你们给我立快牌子每次只能上去一个人,你随便撘多高,往下跳摔死了算自尽,我不来管你。要是一次上两个就是私斗,你不拆大爷找人替你拆。还有啊,我这就找人去你高河寨大本营瞧瞧,有没有这高台,如果没有你那句“平时这么练功”就是骗我呢。你也会叫我声将军,我这会儿执行公务呢,别仗着你小就能欺骗官差,我一会儿就让人送你去开封府挨板子。话又说回来,你家大人呢?你们山寨不天下第一寨吗?好歹找个断了奶的出来跟我说话!”
再看扁肆,一张小脸儿通红,后头一群高河寨守门的弟子也脸通红,不过貌似不是恼的而是憋笑憋的。
皇城军这边集体同情地看扁肆,心说这小哥是没见过鬼不知道天有多黑啊,整条街卖菜的七姑八婶加起来都吵不过欧阳少征,他能怕你个毛孩子么?火麒麟脸皮比开封府四面城门叠起来都厚,跟他比什么也别比嘴炮啊。
展昭张大了嘴摸下巴——原来还可以这样反驳。
白玉堂端着杯子感慨了一下——难怪赵普让他当先锋官……
……
这时,别院大门里,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中等身材高鼻阔口,倒是挺有几分气派。
展昭问白玉堂,“他是谁?”
白玉堂低声跟展昭说,“他是高河寨高手童一羡。”
展昭显然听过这个名字,“哦……扁盛的养子啊?”
白玉堂点头,皱眉,“童一羡武功很高脾气暴躁,别一会儿打起来。”
展昭托下巴,“万一打起来他能打过欧阳么?”
白玉堂摇摇头,“应该是打不过,不过这要是打起来就不是谁输谁赢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