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帘并不会跟季易燃同病相怜,他们不对等,他是前任,季易燃什么都不是。
扫到季易燃没怎么吃的饭菜,迟帘眯眼:“晚上有安排?”
季易燃说:“忙工作。”
迟帘支着头转转手机,他也要忙工作,真没意思。
年少的时期上号组队打游戏,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季易燃踏着月色去见心上人的时候,他趴在桌前,手机被他翻过来,翻过去。
陈子轻没注意到季易燃来了,他在走神,嘴里嘀嘀咕咕:“手机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
背后冷不防地响起问声。
陈子轻吓一跳,他坐起来蹬一眼吓到自己的青年,无精打采地趴回桌面上:“我想给手机系个挂件。”
季易燃手脚僵冻,是柴犬挂件吗。
顾知之,你记起谢浮了。
季易燃气息有点不顺,
他松扯领口深呼吸,所以这个人忘掉谢浮,不是换身份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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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是,
“悲伤过度,选择性失忆。”季易燃无声自语,那为什么又开始恢复记忆?
从顾知之对挂件的反应来看,他不是一下全想起来,是模糊的,带雪花点的,遮遮掩掩。
温水煮青蛙一般,那些记忆将在顾知之意识不到的时候重回他的世界,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切都会复原。
那他呢?
他们是要结婚的,这个人答应他了。
季易燃西装下的后背渐渐绷紧,他像掉进了冰窖里,身上每一块地方,每一滴血液都是冰的。
陈子轻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季易燃的看法,他不解地歪过头仰视:“季易燃?”
季易燃漆黑的眼里尽是迷惘,那股迷惘背后是狂暴腥热的不安与偏执。
“想要什么挂件,我明天带给你。”及依然竭力让自己的面部肌肉走动自然一些。
陈子轻托腮:“你别给我带了,等我这身份用完了,我上街找个喜欢的。”
季易燃不再言语。
他其实想说,如果真的很喜欢柴犬,他可以买的。
距离结婚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顾知之要记起多少个谢浮相关的回忆片段?
季易燃听见自己说:“我想起明天有事,不能来了。”
不敢来,怕看到这个人无意识的思念谢浮。
陈子轻“啊”了声,坐起来点问道:“不能来了吗?”
季易燃:“嗯。”
陈子轻理解地说:“那好吧,你的事情重要。”
季易燃第二天还是来了。
心上人这次没有提起谢浮相关,看样子不但记忆模糊不清,也细碎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陈子轻察觉到季易燃的目光就迎上去,他们四目相视。
季易燃紧绷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的神经终于松懈,这个人的眼里依然只有他自己,没有其他人跟他挤位置。
“迟帘回国了,他在找你,也有派人跟踪我。”季易燃说。
“那你小心点,别让他的人发现你来这里,我这道士皮不能被他看见,”陈子轻咬手指甲,“你不要担心,他不会在我们的婚礼上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