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手里的工作看似一直没停,但思绪时不时梦游。
她几乎记不清自己是如何逃离雁栖御府的餐厅,又是如何飘到单位来的。
贺砚庭不像是在同她开玩笑。
她昨晚断片儿时,指定是闹笑话了。
愈来愈多炙热滚烫的记忆从大脑深处涌来,她时不时就要面红
心跳一番。
贺砚庭在餐桌时的态度,似乎对她记忆全失的反应不是很满意。
那么他究竟在不满什么?
记忆深层有个令她脸烧红到脚趾的画面,是她主动献吻,不,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她强吻。
该、该不会……是真的吧?
考虑到这一种可能,她花容失色,唇干口燥。忙不迭灌下一大口冰气泡水,伸手一下又一下抚着自己的胸口。
小阮早就留意到她今日的异常,关切地问:“学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施婳摇了摇头,含糊敷衍:“我没事。”
这种猜测让她心慌,她不要再想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当昨晚无事发生。
终于熬到下午四点多,梁瑟奚又一次的主动邀约打断了她的遐思。
施婳下楼抵达咖啡馆,与她碰面。
梁瑟奚确实有专访上的细节想要和她商议调整,两人就工作谈了十几分钟,但后续发展不出所料。
梁小姐果然是有些按耐不住了,她勾勒着极为艺术感蓝色蝴蝶的精致延长指甲捻着两张烫金邀请函,谨慎小心地递到施婳眼前。
她清越的嗓音透着几分赧然:“施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麻烦你。这是我的画展邀请函,时间就在下个礼拜日,能不能拜托你帮我转交给贺砚庭,听闻他对当代抽象派艺术也颇有研究,我想邀请他出席我的个人画展……”
梁瑟奚话音刚落,施婳平静地反问她:“cersei,你与贺砚庭是大学同学,不能自己联系他吗?”
施婳的心情有些无奈,其实她很欣赏梁瑟奚,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毕竟喜欢一个高不可攀的人,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梁瑟奚与自己的性格截然相反,自己只会将这份好感掩盖埋藏在内心深处。
但梁瑟奚从小活得那样漂亮,她张扬明艳,自信出众,想必是会有勇气去争取的。
但施婳扪心自问,她真的做不到,也不想做这个尴尬的中介人。
她怎么可能去当自己法律上的老公……和另一个女人的红娘。
梁瑟奚露出有些沮丧的表情,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施婳的别有深意,只是随口倾诉:“我想要联系他真的很困难。之前在哈佛的时候,我亲口向他索要过联系方式,whatsapp、wechat、fb……他统统没有。天知道我有多难,时至今天我也只有他秘书的联系方式而已,施小姐,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帮帮我,毕竟他是你九叔,你和他见面……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