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接了热水回来,看见他趴在桌子上,顿时心里就有些心疼,也有些内疚,她很难说服自己他的感冒和他们昨天的争执没关系。
他肯定气死了,说不定就是因此气得一晚上没睡着,然后感冒的。
她在走廊里站了会,犹豫着是要叫他起来,还是让他就这样睡。
但没一会,严锐脑袋就动了动,脸从臂弯里露出来点,睁开眼睛看她,闷声问道:“怎么了?”
许沅觉得有些神奇,严锐好像有什么超能力一样,对她的视线敏感得过分,她把手里的水递给他,“热水,多喝点。”
严锐直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调侃她:“原来你们女生也只会让人喝热水?”
不然还能怎么办?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许沅道:“有用就行。”
严锐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不烫嘴,喝完感觉全身都是暖的。
许沅盯着他把一杯热水都喝完,又摸着他的额头和自己比了比,严锐出了一层薄汗,但应该是没发烧的,她关心地问道:“有没有感觉好点?”
严锐原想说自己没事,但看着她担忧的神色,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没有,他阖下眼皮,精神萎靡地靠在椅背上,“还是困。”
许沅有些着急,“那我再给你倒杯热水?”
严锐笑了,“我困,喝再多热水有什么用,抽烟才提神。”
许沅皱眉,“但你现在不能抽。”
“嗯。”严锐神情恹恹地点头,“所以得换个方法。”
许沅问:“什么方法?”
严锐认真看了她几秒,道:“比如你现在说几句好听的话。”
许沅语塞,半晌后,她才说:“严锐,别以为生病了就能蒙混过关,这是两码事。”
两人对视半晌,严锐低下头去,什么都没说,果然这一招还是不行。
许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希望严锐觉得她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她是不会退让的。
下了早自习,严锐趴在座位上睡觉,许沅去给他买了感冒药,但仗着许沅没法明目张胆地盯着他吃,严锐转身就把药片丢了。
这么折腾的结果就是,他晚上发烧了。
下了晚自习后,许沅发现他眼睛发红,才察觉到他在烧。
过两天就是期末考,许沅担心感冒继续加重会影响考试,硬生生拖着他去附近的小诊所打针。
医生给严锐量了下体温,三十八度五,算很高了,医生给开了四瓶水,全部输完要三个小时。
等药瓶一挂好,许沅就拿了张卷子出来。
医生看见了啧啧称赞,“吊水还要做试卷啊?你们一中的学生都这么拼吗?”
许沅笑了笑,“他不做,我做。”
严锐原本想让她给自己一张卷子,听她这么说,便没开口,确实状态不好,做题速率也不会很高。
已经接近深夜,四周静谧无声,学校这边的路一到晚上,连车都很少,医生给严锐打完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