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拿过纸巾沾了点水帮他擦,但擦着擦着,她便低着头笑得颤抖起来,最后,她整张脸都压在严锐的手掌心上,乐得停不下来。
严锐无奈地看着她抖动的后脑勺,手心都是她吐出来的热气,又热又痒,他曲起手指挠了挠她的脸,于是许沅笑得更欢了。
空档的诊所里,两个幼稚鬼玩得很开心。
吊最后一瓶水的时候,许沅趴在旁边睡着了。快吊完时,严锐回忆了一下进诊所时看见的医生号码,拨过去让医生上来拔针。
医生见她睡得正香,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放得很轻。
严锐结了账,把许沅东西都收拾好,然后穿过她的腋下,轻手轻脚地将她从椅子上横抱起来。
许沅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吊完了吗?”
“嗯。”严锐抱着她走出诊所,“你睡吧,我们回家了。”
“嗯……”许沅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似乎感觉到没发烧后,才安心地在他怀里钻了钻,松松散散地环着他的脖子,继续睡了。
严锐轻轻地笑了。
不怕夜深无人,我们行走,不靠灯光引路,靠一往无前的勇气,和风雨同舟的底气。"
"三十四
回头,我在你身后
放假后没几天,严锐就去省里参加冬令营了,他时间安排得很满,几乎没有太多休息的时间,所以他们只能在严锐睡觉前短暂地聊会天,不过也没说什么其他的,毕竟严锐在那边的生活枯燥乏味,许沅待在家里也差不太多。
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所以为了让生活多一点不一样,她又开始继续给玲玲补课了。
一眨眼就到了严锐快回来的前两天,当时已经临近大年三十了,严锐罕见地给她打了个电话。
许沅窝在床上,怀里抱着严锐的枕头,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你们这两天要考试了吧?”
“嗯。”严锐那边有点吵,他一边应声一边往阳台上走,合上玻璃门后,杂音就远了,他的声音变得更清晰。
“有把握吗?”许沅问。
“不知道,尽力而为。”
“嗯。”许沅出神地看着枕头,没几秒又笃定地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肯定行。”
“对我那么有信心?”
“那当然了。”许沅轻声道,“你可是严锐啊。”
严锐笑起来。
“考完就回来吗?”
“嗯。”
“那你回来那天我去火车站接你。”
“好。”严锐应下。
临近年关,街上到处播放好日子,听起来喜气洋洋,许沅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对联和中国结,从严锐还清债务开始,他们就开始陆陆续续在添置东西,现在家里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空荡了。
她布置完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想着严锐回来后看见这些的表情,忍不住一个人乐了好久。
乐完她又惆怅地叹了口气,真的分开了好久,很想他了。
腊月廿八早上,许沅实在是在家里坐不住了,一想到他今天回来,就想尽快见到他,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提前了一个小时去火车站等严锐,离他近一点,也能让心定一点,早到比迟到好。
天气有点冷,她站在外面等了几分钟就冻得有些脸疼,这时严锐发信息问,【你出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