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下楼,就见陆嘉言站在大门对面的树下等着。
他套了件短袖外套,里面是还没换下来的球服。
“走吧。”
见她下来,陆嘉言便说要接她去公寓,谢舒摇头说不去了。
他有些惊讶地看她,屈着食指刮了下鼻尖,又开口:“刚刚是宋博远出车祸了,宋嘉真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所以我才临时走的。”
陆嘉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下意识就解释起比赛中途离开的事。
他其实本不想提起车祸的,因为他怕这两个字会带给谢舒不好的回忆。
可听完事情全部经过的谢舒,即使刚开始因为“车祸”二字条件反射地产生过恐惧感,后来,她只感觉到了从心底传来袭遍全身的无力感。
她手上紧紧攥着衣角,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
又是宋博远。
他是担忧朋友的安危而离开。
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在当时多解释一句呢?
“所以,她为什么先来找你?”
谢舒将心里的话问出口,也是因为她对宋嘉真的行为难以理解,“出车祸了要动手术,不应该先找父母吗?”
“她……”陆嘉言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他那时候听到“车祸很严重”这几个字来不及多想就急着赶去医院,后面,也察觉几分不对劲。
他神色复杂,只说:“宋博远也是我朋友。”
“是,你们是朋友。”
谢舒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所以你既不是家属又不是医生,这么急着去了又能做什么?难道每一次宋博远有事,宋嘉真一叫你你就得丢下所有事情不管直接走吗?”
气氛沉寂下来。
陆嘉言张了张口,无奈道:“这个假设不成立。你这话让我怎么回答?”
这个假设就像是在咒宋博远出事似的。
谢舒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胡搅蛮缠,但这一口气倒是直接把她心里话说出来了。
其实谢舒也不是要他不去管朋友,她没有那么无理取闹。只是每一次关于宋家两兄妹的事情发生后,陆嘉言的行为总是让她觉得难过。
他会考虑朋友,那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我只是希望,你做决定的时候能多想一想。”
这次他应得很快:“好。”
谢舒轻呼了一口气,低垂着眼,又问他:“那宋博远人怎么样了,他还好吧?”
陆嘉言却有一刻的迟疑,只模棱两可地“嗯”了声。
谢舒不再与他纠缠下去这件事,越说,她只会觉得越累。
视线看向别处,她嘴角扯了下:“明天还有课呢,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舒。”
陆嘉言开口叫住她。
谢舒闭眼深呼吸了下,声音冷硬道:“我现在很累,不想再听你说任何事了。”
借着路灯,陆嘉言看清了她脸上的倦意,伸手要挽留她的动作又慢慢收回。
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一片怅然,这种感觉很无力,似乎是有什么在缓缓流失。
作者有话要说: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