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候夫人现在看见临安候就气不打一处来:
“楚清晏,给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你还能坐的住,你怕不是想当本朝崔武子!
哦,不对,你就是想当,你都没有人家的气魄胆色!真不知当初我怎么瞧上了你?!”
临安候听着临安候夫人的怒斥,波澜不兴:
“那孩子带不回来就不要带了,他没有什么用处。”
“你什么意思?他没有用,那你呢?我后半辈子的尊荣指着你?别开玩笑了!”
临安候夫人满怀怒气的坐在了一旁的主座之上,临安候只低声道:
“总而言之,徐瑾瑜那事夫人不要再沾手了,至于凌绝……我会想办法让他乖乖听话的。”
一个命不久矣的孩子,就算是再惊才绝艳又有什么用?
……
那日,除了临安候夫人来闹了一场后,临安候府便直接哑了火,徐瑾瑜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怕侯府中人已经心知肚明。
再加上圣上出乎他意料的给奶和娘赐了敕命,徐瑾瑜倒也能安安心心的远赴边疆了。
出发的日子被定在了十一月十八,是大吉之日。
此番前往边疆,徐瑾瑜与赵庆阳二人除了要抚慰民心之外,还要替圣上巡视军中,是以前往之人必须要有身份,有地位,有圣心。
原本的宣抚使由镇国公世子领着,底下人虽然有些酸其年少得重任,可也因为其家世确实雄厚而按耐不发。
可等到圣上将赵庆阳的权利一分为二,给了徐瑾瑜之后,这支队伍一下子就炸了锅。
区区一介平民,就算是有些功绩,又哪里能和正经八百的国公世子相提并论?
人家国公世子能愿意?
再加上,等到圣旨下发后,徐瑾瑜归家陪伴家人,并未直接与队伍中的众人见面,一时间众人纷纷在心里揣测:
这位赵世子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等这位空降下来的徐郎君和他分权时,迟早得掐起来!
人嘛,都有看戏的心理。
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之中,时间终于来到了十一月十八这天,徐瑾瑜和赵庆阳于宫中再度聆听圣训,并要牢记在心,将圣上之意一字不差的传达给边境的百姓和将士。
这是一个极其严肃的过程,成帝负手而立,将自己对于边境百姓的担忧与记挂,都凝聚在了几句简薄的话语之中。
是以,成帝今日所言句句斟酌,字字慎重,只盼他的子民们能知道他们的君主,从始至终,都把他们放在心中。
“……好了,朕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此番远赴边疆,山遥水长,你二人当通力合作,共克万难。
边境苦寒之地,亦不知是否有百姓饱受苦楚,你二人既担宣抚之职,便当竭尽所能,让百姓心之所向,即为安定。
朕,在京城等你们回来。”
成帝说完,两人方直起身,成帝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才继位之时的模样,喉头动了动:
“去吧,前路虽险,朕一直是你们的靠山。”
“学生臣,谨遵圣喻!”
徐瑾瑜和赵庆阳纷纷拱手称是,成帝摆了摆手,转过身去,二人随后出了宫。
这一路宣抚重任落下,成帝交给了二人一支百人军队,另有京中给予边疆将士的赏赐不计其数,再加上这一路需要带的一些官员、杂役,可谓是浩浩荡荡,气势非凡。
而此刻,这支队伍一直在京外等候。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
等等,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