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阳见状这才哼了一声,但还是于心不忍的倒了一杯茶水让徐瑾瑜清清口。
“算了,长了一颗聪明的脑袋,却生了这么一幅身子,真真是欠你的!”
赵庆阳口中念着,但还是将那碗茶水送到了徐瑾瑜的唇边,徐瑾瑜喝了两大口,这才将口中的苦味顺了下去。
“庆阳兄才欺负人,明明之前你都练出烤橘子烫而不焦,酸而不苦的本事了!”
徐瑾瑜忍不住抗议,赵庆阳闻言又哼了一声:
“那怎么办,今个我发挥失常了呗!就像,我没有想到某个人竟然自己私自设下这么一个局。
你可知道,若是那两个家伙再狠心一点儿,马都没了,你怎么办?我还准备到了驿站先给让大夫先给你好好瞧瞧呢!”
“不会,自从晚宴之事发生后,我便拜托刘统领一直派人暗中观察队伍中的每个人。
他们都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不会有机会做手脚。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在我抛出饵料的时候,义无反顾的上钩。”
徐瑾瑜认真的说着,赵庆阳顿时一噎,看着徐瑾瑜一无所觉的模样,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
“既然你心里早有成算,为何非要选在这时候?”
“这是最好的时机。咱们已经进入锦州了,庆阳兄不妨猜猜,那幕后之人可还愿意看着咱们继续前进?
与其被动的等他们不知何时动手,不如我先为他们做局,请君入瓮,方能万全。”
徐瑾瑜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就气的赵庆阳直瞪眼:
“反正你就是把什么都算了,就是没想过你自己呗!”
徐瑾瑜听后,眨了眨眼:
“这不是有庆阳兄为我考虑吗?”
“少贫!”
赵庆阳没好气的说着,徐瑾瑜看着赵庆阳余怒未消的模样,只得软下声道:
“再者,若是真等到下一个驿站,谁知道那驿站之中有没有幕后之人的内应。
届时,二者联手,庆阳兄以为只有我一人可以抵挡得了吗?况且,若是庆阳兄因此受了什么意外,我亦是无法接受的,倒不如将危险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之中。”
徐瑾瑜一字一句的说着,那副恳切的模样,终于让赵庆阳面色微松,随后道:
“罢了,事情已经如此了,今夜我便把那最后一点儿银丝炭烧完,瑜弟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等到明日,我再想别的法子取暖!”
马匹还需要休整一会儿,今日最多可以赶半天的路而已,赵庆阳心中不免担忧。
徐瑾瑜也知道赵庆阳的担忧,这会儿也不多言,只乖乖点头。
别的不说,这一路,庆阳兄确实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马匹休整了一个时辰后,大部队开始缓慢的动了起来,徐瑾瑜将自己缩在狐皮斗篷之中,整张脸小的仿佛可以被一只手盖住。
赵庆阳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徐瑾瑜本在闭目养神,可身旁的动静他也不会忽略,这会儿他缓缓睁开双目,语气无奈道:
“庆阳兄,又怎么了?你老盯着我,我睡不踏实。”
“啧,睡着还睁半只眼,有我守着你怕什么?”
“我没怕,就是……庆阳兄你动静再小点儿我就不会发现了。”
徐瑾瑜伸出手,掐着小拇指示意,赵庆阳听后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
马车走的快了起来,徐瑾瑜被晃得昏昏欲睡,赵庆阳终于没忍住道:
“瑜弟……”
徐瑾瑜听到赵庆阳的声音时,就知道自己这一觉是补不上了,赵庆阳对上徐瑾瑜那双带着困意水汽的桃花眼,后知后觉自己打扰了徐瑾瑜的浅眠,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
但徐瑾瑜这会儿已经坐正了,眸子里的困意也转为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