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立刻应是。
而今乃是午夜,马昌明即使要被镇北巡抚带走,那也需要在宛阳郡停留一夜。
可不巧的是,姜兴对于宛阳郡太守府如同会自己家一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当夜,马昌明便与狱中暴毙。
徐瑾瑜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未有所意外,以他二人的行事,一人落败,让第二人活到天明才是不正常。
赵庆阳这会儿也不由啧了啧舌:
“这位马太守还是太弱了……”
若不是硫磺矿大部分在宛阳郡,估计他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
“不光是马太守太弱的缘故,出于如今对于凉州的考虑,镇北巡抚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处置了姜兴。
否则,三万晋州军群龙无首,可不是一件好事。马太守若是想要扳倒姜兴,除非他能立刻把圣上请来,让姜兴下台后便能有人补上。”
这,才是徐瑾瑜一开始便不会选择马昌明的关键原因。
“呃,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赵庆阳忍不住小声嘀咕,徐瑾瑜却弯了弯唇:
“没有什么强人所难,只不过是二人反目成仇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而他们不得不如此。”
徐瑾瑜说这话的时候,临窗而立,一阵清风吹的他衣带翩跹,光洁的额头上,几缕乌发散落下来,却遮不住少年如星般璀璨的眼眸。
赵庆阳这会儿不知怎的,竟消了声。
哪有什么不得不?
不过是,在少年的步步推手之下,他们被自己的疑心驱使着,方才做出了这样的争斗。
从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斗起来的真实原因。
……
马昌明死后第二天,徐瑾瑜便让整支队伍重新开拔。
马昌明死后,朝廷最起码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会重新委派新任太守上任。
而这三个月,将会是宛阳郡的喘息之机。
至于那留在宛阳郡的茗缘楼,徐瑾瑜直接给镇北巡抚去了一封信,告知他此地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地方。
马昌明畏罪自尽,镇北巡抚白跑一趟,心中自然烦躁不已,不知那没了靠山的茗缘楼还会不会那般嚣张跋扈?
将宛阳郡事宜安排妥当之后,徐瑾瑜终于离开了宛阳郡地界,才出宛阳,又进平重。
徐瑾瑜刚一踏上平重地界,便被姜兴直接派人前来邀请进入营中坐坐。
徐瑾瑜并未拒绝,依言而往。
等到达晋州军营时,姜兴并未第一时间出来,好似把徐瑾瑜等人晾在那里一般。
而徐瑾瑜见状,便知道是姜兴想要拿捏人的老毛病犯了,当下只是一笑,用眼神示意了队伍中纷纷不平的众人后,便抬眼打量起了晋州军营。
他们一行人被请入了军营,可实际上请人的兵将并未给他们安排休息之处,是以这会儿他们只能不上不下的站在帐外等候。
这会儿已经快要到了正午,暑热浓重,众人没一会儿便汗流浃背,徐瑾瑜本就畏热,此刻如玉的面颊通红,长眉微蹙。
下一刻,徐瑾瑜只觉头顶投下一片阴凉,他抬眸看去:
“庆阳兄?”
“这里不远处便是校场,无遮无拦的,瑜弟还是在伞下避避吧。”
徐瑾瑜没有拒绝,只是道了一句谢,随后目光在四下打量。
而此刻,校场之上,哼哈之声不绝于耳,徐瑾瑜看着那整齐的队伍,不由微微颔首。
旁的不说,姜兴治兵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古代可不似现代,还知道列个方阵,等到了战场之上,也是全凭将领勇武冲锋,一腔士气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