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这话一出,姜兴目光中闪烁着亢奋,可是却一直迟迟未曾发话。
而徐瑾瑜也并未多言,只是很有耐心的喝着茶水,等着姜兴的答案。
与此同时,一旁的赵庆阳见状下意识的挠了挠下巴,不是吧,瑜弟怎么这么早就把底牌露了?
乌军当初对大盛官员和将士所做的种种恶行,他纵使未亲眼所见,可想起来仍觉得深恶痛疾!
若是可以,他宁愿让自己手中长剑,饱饮乌人之血!
在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姜兴终于搓了搓手,按耐住心中的跃跃欲试,低声道:
“徐大人的本事,我自然是清楚的,可是三皇子却不一定能清楚……”
“噢?也就是姜将军与其相交多年,有您的担保,也无济于事吗?”
徐瑾瑜的目光终于流露出几分审视,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姜兴只觉得无所遁形,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磕巴:
“徐,徐大人,话,话不能那么说……”
徐瑾瑜只是定定的看着姜兴,忽而一笑:
“这话呢,姜将军只管去传,乌国的情况,相信乌国三皇子比你更清楚。”
姜兴听了徐瑾瑜这话,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好,好,好,徐大人尽管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徐瑾瑜随即颔了颔首,便又与姜兴说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只不过姜兴心里藏着事儿,总觉得徐瑾瑜的话是在点他。
等到好容易送走了徐瑾瑜后,姜兴竟是一个没忍住,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喃喃道:
“互市啊……这徐大人还真敢说!”
可是,纵使是姜兴,也无法保证徐瑾瑜说的一定是假话。
于是,他在一番犹豫之下,还是传了信。
而另一边,徐瑾瑜带着赵庆阳一并回了帐篷后,因为昨日一番调度之后,帐篷周围都是自己人守着,赵庆阳终于敢坦言:
“瑜弟,现在说起互市,是不是太早了?”
“早吗?”
徐瑾瑜请赵庆阳坐下来,为两人斟了茶水,随后不紧不慢道:
“庆阳兄,你可知马太守那批硫磺被扣了下来?且如今硫磺矿正被镇北巡抚派人盯着,圣上只怕不日便要对其管束起来。
如无意外,这一个夏日,乌国都没有足够的硫磺来使用,而对于他们那样牛群集中养殖的情况,没有硫磺……他们的冬天将更加难过。他们需要互市。”
徐瑾瑜笃定的说着,随后,他轻轻垂下眼帘,淡定道:
“姜兴自持手中的硫磺,可若是他能聪明一些,便该知道,他手头剩下的硫磺,已经是奇货可居……”
这才是方才徐瑾瑜并不欲与姜兴多言的原因,也就只有姜兴现在还在傻乎乎的想着把那座硫磺矿场视作囊中之物。
赵庆阳听了徐瑾瑜的话,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所以,迫于现状,乌国三皇子一定会选择与瑜弟合作!没有硫磺,他们的牛羊牲畜会大大减产,只要等到冬天,没有足够的物资储备,乌国上下都将面临生死困境!
可是瑜弟,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只管等他们自取灭亡不久可以了?何必要与其正面对上?”
徐瑾瑜闻言,看了赵庆阳,摇了摇头:
“庆阳兄,连我一个局外人都知道乌国今年的冬日不好过,何况是乌国人?
若是不能妥善解决此事,乌国一定会在秋季对凉州、乃至晋州发动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