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手里捏着那封信,面色明灭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将这封信传回王都。
退出长平郡,赎银十万,牛羊一千……等等,看的三皇子心都在滴血。
明明他在边境布局这么多年,只要在坚持一个月,到时候莫说是小小的两郡,便是两州也未尝不可图谋!
可是,父皇却偏偏要在这时遣来四弟,还将铁骑兵的统领之权交给了四弟……
三皇子不由闭了闭眼,他可以想象到,若是父皇看到这封信后,不管需要牺牲多大的利益都一定会点头同意。
毕竟,这是乌国的嫡皇子。
就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日嫡皇子登基后做准备。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多年的谋划因此毁于一旦!
三皇子如是想着,面上也不由多出了几分狰狞。
凉州节度使。
徐瑾瑜。
三皇子喃喃着这个名字,起初,此人从过姜兴递话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互市之事,他们与大盛已经纠缠了十数年之久,岂是一个人随意可以左右的。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犹豫起来。
最终,三皇子几番犹豫之下,还是没胆子将那封信按耐不发,送回了王都。
不提乌国王如何的震怒与心疼后,开始认真考虑其信上的要求,倒是三皇子在一夜辗转反侧之后,还是提笔写了一封求和信。
……
与此同时,大盛军营里的四皇子终于不用在烈日炎炎下迎风招展了,而郑家军的将士们也在这时候正式进入休养阶段。
郑齐看着徐瑾瑜那副沉静自若的模样,忍不住悄咪咪道:
“徐大人,今日已经是第四日了,乌国还未有回应,你看这四皇子是不是要重新挂上去?”
徐瑾瑜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过犹不及,四皇子对于乌国之事,事关重大,一些皮肉之苦,只会让他更加记恨我大盛,若是他日其成功登基,只怕再掀战火。”
“那,咱们就将其好吃好喝的养着?”
“怎么会?郑将军,□□的痛苦只是一时的。”
徐瑾瑜说完,随后站起身,笑吟吟的引着郑齐朝外走去:
“不过,这个时候确实应该去看一眼四皇子殿下了。”
郑齐随后跟上,二人在一座窄小的帐篷里,看到了悠哉悠哉,拽的二五八万的四皇子。
等看到徐瑾瑜的一瞬间,四皇子眼中的厌恶达到了顶峰,他清楚的知道,就是这个人毁了他的铁骑兵!
也是这个人,让他这段时日饱受皮肉之苦!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四皇子只冷哼一声:
“哼,怎么样,可是我父皇传信过来了?”
四皇子一片倨傲,徐瑾瑜理了理袖子,坐在了他的对面,浅浅一笑:
“那还真是不巧,时至今日,吾还不曾收到乌国王送回来的信,一时竟想不到,四皇子竟不如一座小小的郡县,和一些牛羊牲畜……”
四皇子听了这话,眼皮子飞快乱跳,他抓紧了自己的衣袖,故作镇定道:
“这才第几日?说不定,信还没有递到王都,你莫要在此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