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率先跪了下来,义正言辞道:
“圣上恕罪,臣只是想要为我大盛谋取更多的利益罢了!断不敢有丝毫私心!臣愿起誓,如若臣有丁点儿私心,便天打五雷轰!”
“你是没有,可旁人呢?就算朕让你们去,你们又能谈出个什么东西?
互市之事,从开春议到现在,尔等可有一个具体的章程?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如此,也敢舔着脸要让朕封一专使去分徐爱卿的功劳,你们怎么敢?!”
成帝的话一针见血,让方才不少心里打起小算盘的大臣们一时面红耳赤起来。
“这,左不过是要乌国为我大盛年年岁岁进贡珍宝,我大盛再予他们这粮食罢了……”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场中顿时一静,成帝都被其给气笑了。
“左不过是进贡?乌国视我大盛如俎上鱼肉,何人说自己有能力压的乌军愿意进贡,且站出来,让朕瞧瞧!”
成帝话音落下,下面的朝臣安静如鸡。
远在凉州的徐瑾瑜并不知道自己接二连三传回去的捷报,已经惹的朝中大臣们眼红的想要来分一杯羹了。
这会儿,他拿着四皇子冥思苦想写了三日的乌国资源书,正看的认真。
不得不说,四皇子是真的想活,想回去,这里头连乌国的牛羊总数都有估计。
不过,四皇子一向在宫中不理俗事,这数据的真实性便有待商淮了。
这会儿,徐瑾瑜一页一页的翻了过去,四皇子则坐在一旁,一脸紧张的仿佛是被先生检查作业。
因四皇子这几日颇有诚心的缘故,这一次四皇子的待遇并不差,最起码他有了坐的椅子。
虽然,他因为腰伤并不敢坐实。
“徐,徐大人,本殿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这应当足够,足够赎我们回去了吧?”
四皇子小心翼翼的说着,可眸底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狠辣。
今日他伏低做小,待他日回去重整旗鼓,他定要一雪前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要活着回去!
徐瑾瑜闻言,动作一顿,直接翻开一页随口道:
“哦?可我怎么觉得四皇子您不够诚心呢?”
四皇子有些紧张的抬起头,正对上少年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他不由在衣摆处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低声道:
“徐大人,本殿知道的真的都在这里。”
“果真吗?可我此前看过几本来自乌国的风物志,这乌国三十九城之中,最富庶,也最靠近边境的应当是宣城而非原城,四皇子所书的原城……又是什么东西?”
四皇子闻言,不由眸子一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哑声道:
“这是,是本殿的私心,徐大人许是不知,这宣城乃是我母后一族的祖地,故而……”
“只是如此吗?不是因为宣城之中那座精铁矿?”
四皇子闻言猛地抬起头,却扯到了自己的腰伤,他疼的吸了一口凉气,又急急道:
“宣城,宣城没有铁矿,徐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是我弄错了,还是四皇子殿下记错了呢?”
徐瑾瑜不紧不慢的说着,指尖在纸张上轻点,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可却听的四皇子心里直发毛。
“徐大人,真的是您弄错了……”
四皇子额角的汗水缓缓滑下,他清楚自己的依仗是什么。
那座精铁矿,正是由他的外家发现并开采的,这也是他这些年一直颇受乌国王疼爱的关键原因。
徐瑾瑜见四皇子还要嘴硬,随即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