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见过赵家先祖的画像罢了。”
赵庆阳对于这个回答并不尽信,可今日此事并不重要,赵庆阳只看向了徐瑾瑜,徐瑾瑜随后道:
“庆阳兄且坐,今日和谈之事事关重大,我思来想去,还是应当庆阳兄在此记录一二。”
“记录?”
赵庆阳有些不解,徐瑾瑜微微一笑:
“三皇子与我之对话,庆阳兄尽可书于纸上。”
徐瑾瑜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过三皇子,让三皇子不由浑身一紧,只觉得徐瑾瑜这话颇有几分深意。
赵庆阳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坐在了一旁。
三皇子在赵庆阳目光如炬的注视下,努力想要演出方才的感觉,又怕赵庆阳写下“乌国三皇子盯我盛国徐大人痴迷不已”云云之类有损自己英明的话。
有些事儿,能做但不能被记录。
“现在,三皇子殿下有什么话,尽可以畅所欲言了。”
徐瑾瑜含笑看着三皇子,三皇子一噎,绞尽脑汁思索片刻,这才斟酌道:
“今日本殿来此,身负数任,不知我大乌四皇子如今可还安好?”
三皇子抛出了一个试探的话题,他知道当初四皇子的惊马乃是徐瑾瑜愿意与自己合作的信号,这会儿眼见徐瑾瑜不吃自己那一套,便飞快的转变了策略。
“四皇子殿下啊,我想他应该过的不错。”
徐瑾瑜装作思索了一下,补充道:
“否则,四皇子殿下也不会急匆匆的一别数日,便再度来我大盛军中呀。”
三皇子直接哽住,这事儿还是他在背后推了一把!
“那就好,那就好。徐大人啊,咱们乌盛两国,比邻而居,是为唇齿相依之态,此番确实是我那四弟莽撞,但……咱们也不必闹的面上太过难看不是?”
三皇子语气放缓,带着试探意味的说着,而徐瑾瑜听了他的话,抿了一口茶水,语气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太过难看?那我大盛押粮官被人暴尸荒野之时难不难看?我大盛骑兵将士被人砍去双腿爬回营中难不难看?
三皇子今日这话说的轻省,可如今种种,又是谁闹的这般难看?”
徐瑾瑜说完,茶碗不轻不重的搁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三皇子心也随之停顿了一瞬,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道:
“是,徐大人说的对。可佛法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往日种种不可追,与其纠结于往事不如且看今人?
况且,此前我大乌勇士之所以会有那般举动,实在是国内困境重重,不得已而为之啊!还望徐大人体谅一二。”
三皇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等说完了场面话后,便将话题带回了正事:
“我听闻徐大人有意促使我大乌与凉州再起互市,若是这般,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三皇子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徐瑾瑜,徐瑾瑜听了三皇子的话,只瞥了他一眼:
“哦?那依三皇子的意思,这互市再起应当如何?”
“若是能比照旧例再优待两层,那便最好不过了。”
乌国这些年征战,为了不就是这些吗?
徐瑾瑜听罢,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直击三皇子:
“我的回答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