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官为例,下官手下另有员外郎一人、主事四人。只不过,便是下官手下亦有由周大人亲自点名送进来的下属。”
随后,李直向徐瑾瑜介绍了一下户部的日常工作,但中心主旨都在暗戳戳的暗示徐瑾瑜,周世耀非等闲之辈,不可硬碰硬。
李直与徐瑾瑜说了约莫半个时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李直自觉起身出去看了一眼,这才回来禀报:
“徐大人,是几位同僚来给您送文书的。”
“请他们进来。”
李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正是下官方才与您所说的那几人。”
“无妨的。”
徐瑾瑜并不怵,甚至还有闲心想着周世耀要怎么敷衍自己。
李直见状,这才将几人请了进来。
六人来的快,手里捧着的文书账册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霉味。
“下官见过尚书大人。”
“诸位免礼,这是……”
徐瑾瑜懒得与他们周旋,直接开门见山道。
六人对视一眼,道:
“回尚书大人,这是往年下官所辖州府一应事宜的文书,账册,如今皆已在此,请您过目。”
徐瑾瑜没有接话,反而道:
“往年的?那今年的呢?”
桑州使司郎中笑着道:
“尚书大人初来六部,许是不明个中事宜的规矩,您如今多看一看旧制,也能更快上手。
至于今年的账册,下官等人正在加急整理,待下官等整理妥当,自当双手奉上。”
桑州使司郎中这话说的十分巧妙,既没有让徐瑾瑜面子搁不住,又句句是为徐瑾瑜好,听的一旁的李直心里都不由为徐瑾瑜捏了一把汗。
徐大人若是能得这些旧账册,熟悉旧制倒也不是一桩坏事,可是方才徐大人言及褚州之事,那便不是可以耽搁的了。
“竟是如此吗?好,本官知道了,东西且先放下吧。”
“徐大人!”
李直没忍住,直接出声叫道。
桑州使司郎中看了李直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告,李直吓了一跳,犹豫了两下,嚅了嚅唇,嗫喏道:
“这些文书账册都有了霉味,指不定已经生了虫子,下官让人晾晒一二,您再瞧瞧,如何?”
李直硬着头皮说着,话中带着几分暗示,可徐瑾瑜却像是没有听懂一般:
“无妨,事态紧急,耽搁不得,诸位也去催一催其余六位郎中吧。”
徐瑾瑜不紧不慢的说着,桑州使司郎中等人对视一眼,眼睛含笑:
“是,尚书大人。”
到底还是年轻啊!
随后,六人离去,李直这才小声道:
“大人您怎么就接了呢?那些文书账册虽然也有几分用处,可若是不拿到最新的,褚州之事只怕……”
李直语气有些焦急,徐瑾瑜却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