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的太监听着这句话,吓得扑通跪地上。
元丰帝恍若没看到,他弯腰凑近去,语调慢悠悠的说:“这么经不住折磨啊。”
“您说我孝顺不?母后?”他好像很认真的在问,“您那么对我,我还是让您活到这个岁数不是吗?”
元丰帝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才叹息一声:“真丑啊。”
说完这声,风从堂里穿过,吹动白幡不停摇晃。
太监的腿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他将头伏在地面,听到上面的人说:“新来的?”
他正想回答,却突然被什么凭空捏住脖子,随机面色惨白,瞪大双眼歪倒下去。
元丰帝擦了擦不存在口水的唇角,眉头微蹙:“啧。”
此时的他表情一点也不僵硬,阴鸷的双眼微咪,与刚才的表现全然不同。
“麻烦。”
过了会儿,黑暗中的人才吐露这么一声。
……
京城里此时安静无风,天边的晨曦渐渐晕染开来,一个卖猪肉的屠户穿好衣服起床,将摊子架起来。
他的妻子也跟着忙活起来,拉着遮阳的帘布散开,和丈夫一起将昨日宰的新鲜猪肉抬上桌子。
夫妻俩在外面忙活,里屋的小儿睡得正香。
屠户拿着刀正要切肉,余光中闪过一个黑影,他疑惑的扭过头,看见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什么也没有。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就没在意,举起手中的刀正要下落,一阵压迫感极强的风涌向他,没来得及反应,脖子后颈被咬住,他动弹不得,嘴里发不出声音,只能绝望的看着里屋,手无声的伸到半空,转瞬就垂了下去。
太阳还没升起,余辉却爬上云端。
刚才吸食屠户的妖物半点不餍足,他摇动着尾巴,钻进了里屋。
“啊——”
街上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天大亮了。
大理寺。
“今早的案子,死者是张屠户一家三口,屠户妻子身上没有刀口,但是丈夫和小儿都有。”
大理寺正秦百晓抱着案子大步朝正厅走去,歪头和旁边刚复职的沈子归说道。
他边和沈子归说,边视线往后瞥。
女扮男装跟来的姜月时看见了,一脸高深莫测的向他点了点头。
后脑勺似乎长眼的沈子归不动声色的搂着秦百晓往论事的屋里去。
“接下来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