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象他一个叛逆少年为了一个女孩的承诺认认真真捡起课本,她就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哭到眼泪流干,她不想再听更多的细节。
少年时的憎恨和爱意都很浓烈,能让心里怀着恨的少年臣服,少女时代的苏婉婉,一定是一个无可替代的符号。
苏婉婉也确实好。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莫晚楹回忆起与苏婉婉之间的交集。
初来剧组那天,她带着她进了拍戏的府邸,找到了导演,在她想要送上一条项链表达感谢时,不知为何突然说起了拍卖会,在得到她的否认之后,猜出了竞拍的人是周聿泽。苏婉婉没有收下项链,却告诉她,拍下项链的人,一定是希望带着鸢楹花的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以及,在沙漠邻水县的旅馆酒吧,苏婉婉令调酒师为她上了一杯牛奶,理由是不让她碰酒。
就连让她伤心的那一天,苏婉婉也是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她险些被图谋不轨的私生饭侵犯,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苏婉婉没有哪里不好的,甚至帮她,护她。
是在她们互相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就给予了善意,这就是苏婉婉最本真的样子。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莫晚楹才绝望。
白月光毫无瑕疵,也就意味着,她无法超越。
周聿泽的心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完整的。
手不自觉捏了捏膝盖,曾经磕伤的地方已经好了,连淤青都消了,完好如初,就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周聿泽觑见莫晚楹的小动作,眼眸里有情绪呼之欲出,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我那天……”
“我不想听。”莫晚楹再一次打断他的话,下巴压得更低,就差用双手将耳朵捂上,抗拒的姿态明显。
周聿泽停了话头,不再说话。
车速开始提了上来,窗外的景色驰骋而过。
一路无话到达小区地下车库,莫晚楹抬手去按安全带的扣子,指尖却触到了温凉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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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条件反射地收回手,同时讶异地朝周聿泽的方向看去,见他倾身过来,为她解开安全带,像曾经随手为她做的那样。
这些曾经撩动她心弦的小动作,在如今都长了倒刺,重复一次,抽筋见血,血肉模糊。
她会忍不住去想,他的这些关怀,是为她做的,还是潜意识想为苏婉婉做的。
莫晚楹的眼眶微微潮热,撇开脸去:“我自己来就可以。”
周聿泽的目光怔了怔,沉默了两秒,没有回应她的拒绝,而是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下车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间,莫晚楹特意选了一个距离他最远的对角,如果中途进来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两人会有什么关系。
电梯停在了一楼,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那人本在低头玩手机,无意间抬眼,率先看到了周聿泽,眼神亮了亮,继
而扭头看见了莫晚楹,脸上的笑容霎时间扬了起来:“哎,你是哎。”
莫晚楹低着头,听见有人搭讪才抬头,看见一个有点面熟的女孩正热情地扬起笑容。
女孩凑近她:“谢谢你上次借我充电宝~”
莫晚楹想起来了,那回她坐电梯上楼,电梯在18楼的时候停了一下,电梯外就站着她,可电梯是继续上行的,基本上不会存在用户在中途上行的情况,大概率是按错了。
当时两人面面相觑,电梯门要停顿一会儿l才关上,那女孩眼神尴尬地闪了一下,问:“你家有充电宝吗?我家的智能锁没电了。”
莫晚楹说有,那女孩兴高采烈地跟着她上了楼,莫晚楹给她拿了充电宝,半天过后,她来还,手里还抓着两根织针,争分夺秒地在织着围巾。
“对了,你上回问我的一往情深的织法我已经学会了,你什么有空啊,我教你织围巾。”女孩声音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