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玮嗯嗯
江旭脸色淡淡的,视线扫过三人都淡定点儿。不到最后,你们怎么知道夫人输定了。
几位助理心思各异地进行着眼神交流,这边儿的白珊珊心里也是一沉。她面上仍旧挂着从容淡定的笑,内心却七上八下,满脑子都是“我他妈是疯了吧居然跟赌王之女玩儿骰子”“怎么办如果输了我会不会被变态大佬以丢他脸为由掐死”“这位大佬刚刚才信誓旦旦霸气无比地来了句我的公主怎么会输,这么快就要打他的脸了吗”之类的滚滚弹幕。
正胡七八糟地思忖着,男荷官冰冷机械化的醇厚嗓音再次响起,打破一室死寂,道“接下来,轮到商夫人掷骰子。”
美丽的女荷官当即将骰盅和骰子从许妙跟前取走,放在托盘上,绕过半张赌桌,送到白珊珊面前。站定。
“谢谢。”白珊珊笑了下,将赌具取下来。
女荷官退到了一旁。
白珊珊抿了抿唇,将骰子扔进骰盅。就在她抱着一种“听天由命输就输”的心态,准备盖上骰盅帽开始摇摆的时候,一道低沉沉的嗓音紧贴着她的耳朵根响起。
商迟音量极低,说“别紧张。你不会输。”
“”
白珊珊真的吗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但是为什么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输了
白珊珊抽了抽嘴角,扭过头,商迟冷静英俊的脸庞距她不过半指。香烟在他冷白修长的手指间安静燃烧,他垂着眸,从高处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那个。”白珊珊不动声色地瞥了赌桌那头的许妙和司马邢一眼,右手无意识抓住商迟冰凉光滑的黑西装袖口,清清嗓子,将嘴唇凑近他的耳朵,语气里流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和不安。她调子很沉很严肃,小声,一本正经道“我悄悄告诉你。如果赌局是玩儿扑克,我是个心理师,还能利用专业优势分析分析算算牌,但是掷骰子,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姑娘的嗓音细软娇糯,钻进商迟耳朵里,夹杂清甜清甜的呼吸,诱人至极而不自知。他眸色微深,手指勾起她的小下巴轻轻一挑,在她翘嘟嘟的小鼻尖儿上啄了口。他低声,“所以”
“所以,”白珊珊此时本就有点儿慌,被他这么一撩,心跳更快了。她脸红红的,咬了咬唇试图跟他拉开一小段距离,说“所以你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一共三颗骰子,许妙掷出三个都是1点,已经是最小数”
话没说完,被男人勾住腰重新扯回去,贴得死死的。
白珊珊没办法,只能继续说“如果运气好,我也投出三个1点,打成平手,那就还能重新争取再一次机会。”
一根烟抽完。
商迟眯了眯眼静,掐了烟,随手把烟头丢进一旁的烟灰缸里,左手胳膊肘支撑在座椅扶手上,单手撑额,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侧目盯着她。须臾,他没什么语气地说“无论是三个骰子,还是几个骰子,在骰盅里,最小点数的总和都不是三。”
“”
似曾相识的一句对白,穿过数年时光的洪流,和记忆力少年冷淡的话重叠在一起。
白珊珊诧异,怔忡刹那,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已经反应过来什么。
商迟淡声“一才是最小点数。”
闻言,脑子里浓云散开。白珊珊眸光突的一亮。
商迟黑眸深不见底,直勾勾瞧着她俏丽娇红的小脸儿,轻轻一挑眉,“想起来了”
白珊珊没有说话。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定定神,重新在商迟的大腿上坐正了身子。盯着桌上的骰盅看了几秒后,她把它拿了起来。
是的。
她想起来了。
白珊珊开始摇骰盅,闭上眼,脸色淡而静,仔细通过骰盅壁传到指尖的细微触感,把控调整着手腕上的力道和着力方向。
高三上期的某段时间。
刘子沉迷香港赌片无法自拔,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卡通骰盅和几枚骰子,带到班上。白珊珊见了觉得可爱又新奇,便把骰盅抢到了座位上,东瞅瞅,西摸摸,摆弄着玩儿。
摆弄着摆弄着,余光里忽然一扫,瞧见了身旁的冷漠少年她同桌脸色冷漠面无表情,垂着眸,目光毫无情绪地落在手上的某全英文名著上。
白珊珊见了,促狭地眨眨眼,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忽然心血来潮,兴冲冲道“商同学,不如我们来玩儿骰子吧”